乔烟雨和可心一起悄悄趴在半人高的草丛里面,左侧有一块巨石作屏障,山坡的坡度适中,一眼望下去可以清楚看到下面广场黑压压的人群。
一阵脚步声突然从她们的身侧走过,可心屏住呼吸,鸭嘴紧张地咬住了主人的衣角。
乔烟雨绷紧脊背,侧目看去。
“天天让我们抓人,每天就给那么一点东西,够谁吃的,谁他妈乐意给他卖命。”
“你小点声,大飞哥听见了,我们少不了又被毒打一顿。”
“今天咱们兄弟又少了几十个,他自己带来的人一个都没死,咱们的命就没他们的值钱?”他突然挥起鞭子,冲着身后的人狠抽过去,发泄自己的怨气,“你们看什么看,老子的命再怎么贱,也比你们活得久。”
身后五六个人有男有女,全被绳子牢牢绑住串在一起,鞭子像长着眼睛一样抽打过去,打得皮开肉绽,只能发出一阵惨痛的哭嚎,躲都躲不开。
“大飞哥说了,要留活的,别把人给抽死了。”
“知道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那人临了又多抽了几下,敷衍地收回鞭子,“你说这些人用来堵着那个鹦鹉,真能堵得住吗?”
“堵不堵得住,关我们什么事。”
“快走吧,别迟到了,要点人数了。”两人加快步伐,赶着身后的那些人往下面的广场走去。
乔烟雨和可心对视一眼,潜行在队伍的后面,跟了上去。
先前那两人交接完手里的人,走到了旁边的公园原先给门卫用的收费岗亭。
“炮哥,大飞哥。”两人敲开门,连忙点头哈腰问好。
大飞哥?
乔烟雨记得黄毛之前说过此人,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拿活生生的人命去填变异兽,可以说是阴险歹毒至极。
“什么事?”钢炮黑着脸问道。
“我们今天的人数弄够了,嗓子有点痒,咳咳……”旁边的人装模作样道。
钢炮气急败坏地从兜里掏出一包烟,从里面抽出几根,丢给两人道:“行了,滚远点,没看到我和大飞哥商量事儿呢!”
两人收起烟,嬉皮笑脸地滚开了。
钢炮转身回屋,扯掉头上的鸭舌帽,有点憋火:“黄毛那些人到现在都没有来,不知去哪躲懒了,早知道这些小混混不靠谱,之前就不该收下他们,现在活干得不怎么样,讨东西倒是勤快。”
“急什么,他们跑不了,等他们回来,收拾一顿,尝尝藤蔓的滋味就老实了,今天抓了多少人?”秦大飞两条长腿翘在桌子上,点燃香烟,缓缓吐出一口烟圈。
他随意扬了扬手腕,身后粗壮的褐色藤蔓如同蛇身一样狰狞窜动,每条藤蔓上都有打成结的血红色脉络,藤蔓叶子边缘长满了锋利的锯齿,就像一个个张开嘴等着啃食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