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序实在是能干到无可挑剔。
他几乎是迅猛地就蒸好了米饭，然后来招呼乔宓一起吃饭了。
这让乔宓不得不感慨土著就是有土著的优势，这土灶昨天她用起来简直像打仗，今天袁序来用就是得心应手，仿佛是煤气灶一样好用。
并且袁序这小孩手艺的确不错，米饭蒸得粒粒晶莹香气扑鼻，鱼也烧得鲜嫩多汁没有腥味。
不过乔宓的确没觉得太饿，配着鱼吃了一碗饭就觉得足够，于是放下筷子在旁边准备和袁序聊会儿天。
袁序一看到乔宓停筷，自己也把筷子放下来，有些惴惴不安地抬头看向了乔宓：“姐姐不吃啦？那我现在收拾？”
“你不是还没吃完吗，你吃饱了再收。”乔宓几乎对着小孩有些心疼了，之前恐怕他是过得格外不好，才会成了这样吧？
袁序犹豫了一会，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飞快地往口里扒饭了。
“也不用太急，呃我是真的没在指责你什么，你就平常吃饭就行了。”乔宓看着这情景都怕这小孩被噎住或者被鱼刺卡住，倒了一杯水放到了袁序手边，“慢慢吃，一边吃我们一边说会儿话。”
袁序点头，稍微慢了一些，又紧张地把水喝了一口。
“你今年多大了？”面对这样紧张的袁序，乔宓只能先从这种小问题聊起，免得聊得这小孩自己精神紧绷完全聊不下去。
“过完中秋就满十五了。”袁序说道。
“我看你的样子感觉也差不多就这个年纪。”乔宓点了点头，这倒是和她最初猜测这小孩年龄差不太多，“不过你也太瘦了，是因为从家乡出来就没吃好吗？”
“也、也没什么吃的……”袁序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乔宓，“就是因为蝗灾饥荒打仗才出来，也不知道家乡现在是什么情形了。”
“你家人呢？”乔宓问。
袁序听着这话，拿着筷子的手停顿了一会，眼眶微微红了，过了好半晌才抽泣了一声：“我不知道，我跟着人往外走，不知道爹爹娘亲还有哥哥姐姐去哪里了……我一路上都没见着他们……”
乔宓沉默了一会儿，倒是一叹，伸手摸了摸袁序的脑袋，道：“算了，将来再找吧！现在就跟着我好了，我这里有吃有喝，你和我一起干活做事，等将来天下太平了，再去找你的家人。”
“嗯！我都听姐姐的！”袁序重重地点了头，又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
关于袁序本身的事情乔宓没好再问，感觉怎么问都像是在戳人家伤疤，让她心中不忍。
吃完了饭，乔宓带着袁序一起去井边提了水上来洗碗洗锅，顺便问起了周围的情形。
“这边我以前以为都没有人了。”别看袁序比乔宓矮，年纪也比她小，但力气要大多了，他从井里打水都不需要乔宓在旁边帮忙，“我听人说这边之前因为虞国和姚国打仗，怨气太重，阴气太重，不适合住人——而且这边当初虞国还往水源投毒什么的……反正就没人……”
乔宓沉默了一会，倒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导致的没人。
说到这里，袁序也好奇了一下：“姐姐，你怎么到这里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