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珩微微垂下眸子,淡淡道:“两月之前,那门房因醉酒掉下池子淹死了。”
他如今能活命,一是凭借自己的无力,而二便是依赖着公子的宠幸。
若是他无缘无故死了,公子定会起了疑心,那些个人不敢太过放肆。
池宁冷笑连连:“手伸到我镇国公府上了,长平侯好大的胆子。”
随着他的声音,咳嗽又不可避免的涌了上来。
承珩连忙站起身为池宁顺气,安慰道:“公子不必为了那些人气坏身子。”
池宁瞥了他一眼:“不值得,是吗?”
“是。”承珩几位恭敬。
猝不及防的伸手抓住承珩满是厚茧的手,池宁感受着上面的粗糙,淡淡的问道:“救命恩人不值得我生气,弄虚作假的人也不值得我生气。”
“那么请问承珩侍卫,到底是谁裁值得我生气呢?”
感受到公子细腻的手抚着他的,承珩咬紧牙关,哑声道:“所有人都不值得,公子不该生气。”
若是有人想让公子生气,那便从他的尸体上踩过去。
承珩垂下眸子望着纤瘦的公子,那一抹羸弱的锁骨从中衣中显露,青白的血管似要透过那雪白的皮肤崩出来。
承珩往日只是知晓,公子是他的救命恩人,他需要用命来偿还这恩情,不管用如何办法。
而刚刚那一刹那,救命恩人的符号在心中突然明了,那是一个比照他羸弱到一阵风就能吹走的人。
再醒来,他被湍急的河水冲到下游身处于河畔之间渔人的房中。
用了两个月,他勉强养好身子,匆匆忙忙的赶回京城。
长途跋涉之下,他那副身子不堪重负,在回到京城之中便有些撑不住,凭着强劲的毅力,他将药交给了门房,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那寻来药物之人便成了赵聚。
他也曾想过拆穿那卑劣之人。
然而,在他终于能下床之后,便见到了和赵聚相处的世子。
那轻松模样,那眼中的轻快是他从未见过的。
活了二十几年,世子竟无一天如此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