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朝被她这么说了一顿,忍不住揉着她干枯发黄的头发,这多年的饭真是白吃了,还没她一个孩子看的明白,这也跟他从小熟读圣贤书有关,身上并不完全有武人的直爽,还有文人的斯文迂腐,毕竟现在的夫子教的都是这些。

    这或许也是总旗不肯提拔自己的缘故,没有上司愿意提拔一个自己看不透的属下,有些时候,叶景朝给人的感觉有些看不透。

    吃了饭唐乐乐有些犯困,可惜没有能午休的地方,就拉着叶景朝出门逛街。

    路上叶景朝问她:“刚才那俩人说的季丰然的娘是怎么回事儿?说出来我帮你出出主意。”

    唐乐乐正好一肚子怨气,也没合适的人说话,灵姐儿秀姐儿只会让她忍让一下,毕竟她是长辈,顿时竹筒倒豆子和他说了痛快。

    最后道:“我都后悔当初让秀姐儿管账,想着成了一家人,没必要分的那么清楚,对我和青雀不好,想不到秀姐儿这么软,那老白莲一发话,都交给她了,真是气死我了!”

    “老白莲?这是什么意思?”叶景朝对这些妇人之间的斗争听的有些头大,男子汉大丈夫哪儿耐烦管这些?

    唐乐乐看了他一眼,酝酿一下情绪,眼里浮现泪花儿,叶景朝有些慌了神,赶紧道:“这是怎么了?刚还好好的,乐乐别怕,需要怎么做你尽管开口,叶大哥一定能帮你做到的!”

    唐乐乐指了指旁边的泥人摊子,“我想要十二个泥人,你帮我买好不好?”

    你一个人要玩儿十二个泥人?这个要求有点儿任性了,叶景朝额头的青筋跳了跳。

    他只犹豫几秒钟,唐乐乐的眼泪顿时落了下来,哭得极为伤心,细声细气道:“我就知道,你是哄着我玩儿的,咱们非亲非故,我不应该提这样的要求的,我走了,再见,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哦,不,再也不见,我就是一个无人可怜的孤女,就是个累赘,没人会喜欢我的!”

    叶景朝心中一痛,马上道:“好,好,别说十二个,这摊子咱们包了,乐乐要多少有多少行了吧?别哭了,算我求你了啊!”

    唐乐乐捂着眼睛的手指露出一条缝儿来,看他妥协了,顿时噗嗤一笑,水露露的眼珠格外透亮,笑的像只偷到鸡的狐狸:“说话算话,那我要二十个!”

    叶景朝看她笑的贼兮兮的,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上当了,无奈道:“你呀,泥人而已,用的着跟我用这种手段吗?”

    唐乐乐道:“如果不是泥人,而是别的东西呢,你是不是一样会妥协?比如两个女人让你选择,你是不是会选择这种柔弱可怜的女人呢?

    这就是白莲,利用自己的柔弱和泪水,让男人心甘情愿为自己做事儿,至于内里有多黑,就不知道了,只想着呵护照顾她,同时也有很大的成就感。

    所以永远别小瞧女人,心机深的能把男人骗的团团转,玩弄于股掌之间。”

    叶景朝一想,还真是这样子的,只要是个男人,就很少能免疫女人的眼泪,尤其这个女人还那么的温柔小意,全身心的依赖着自己,更加要满足她的要求了。

    "你既然什么都懂,为什么不用同样的手法让季丰然站在你这边?"

    “我用得着用这种低级的手段来对付她的吗?她也配?只有软弱大的女人才会靠着男人活着,我唐乐乐自己就能活的精彩,用得着做那些恶心的事儿吗?你太小瞧我了吧?”

    “是,是,你厉害,那么你觉得我现在该怎么做才能尽快升职?这小旗也就在普通百姓面前抖抖威风,到了衙门,那是见了谁都得行礼的,腰就没直起来过!”

    唐乐乐有些同情地看着他,那么骄傲的少年,对着人卑躬屈膝的,能好受才怪?

    不过她也没那么快答应,她自己都朝不保夕的,指望别人发善心太被动了,严肃问他:“我能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