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看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这风光虽好,却也是刹那即逝。就如同这好韶光,百转不知多少年,却也抵不过匆匆二字。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小姐,入秋了,天凉,还是回屋去吧。”秦叔将手中的披风盖在趴在栏杆上的人儿身上。望着素婉那充满忧伤的神情,秦叔的心理百般不是滋味。
他虽不懂诗词歌赋,可是却也能听出小姐刚刚念叨的两句诗词是如此的忧伤。
身上被厚厚的披风挡住了凉意的素婉,眼眸微微低垂,望向眼底那一池早已荒芜的池塘。一池的绿水,却没有了生机。
“秦叔,我不想回屋子。”素婉抱紧了自己的手臂,将脸深深地埋了进去,“一回到屋子里,我就会胡思乱想。想起爹爹,想起与爹爹那些相处的时光”
素婉的声音渐渐的哽咽起来。她害怕,害怕屋子里那种过于安静的氛围。那种氛围让她太过清醒,控制不住的去想起那些往事。
“唉…”秦叔深深的叹息一声,自从老爷过世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小姐一次笑颜。
“小姐,斯人已逝,生者如斯。小姐这样子,老爷在天之灵若是得知,也不能放下心来的啊。”秦叔伸手拍了拍素婉的肩膀。人儿的肩膀很是单薄,就是披上了一个厚厚的披风却还是那样的单薄。
“小姐大病初愈,应该好好养身体才是,莫要再受了风,着了凉。”秦叔将披风往素婉的身上拢了拢,将瘦弱的人儿全部都包裹在披风下面。
素婉擦干眼角的泪水之后,慢慢地抬起头,望着灰沉沉的天,不知从何处吹来了几丝凉风。吹的她的浑身,冰凉冻骨。
“嗯。”素婉轻应了一声,便站起身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秦叔望着素婉单薄的背影,抬起手,偷偷地擦掉眼角的一滴泪。
不管今后如何的困难,他必然要护小姐周全。
——
是夜,凉薄。
“大哥,来喝!”已经半醉的叶景生伸手便拎起酒壶为坐在对面的男子斟满了酒。
苏言望着面前再一次倒满的酒杯,眉头微微一蹙,伸手夺下了叶景生手中的酒杯。
“景生,你醉了,别再喝了。”男人的声音温润如玉,在寂静的夜晚之中显得是那般的好听。
叶景生痴痴地一笑,摇了摇头,夺过了方才被苏言夺去的酒杯。
“大哥,许久未见,怎么你我也得一醉方休才是。”叶景生勾唇笑着,便拎着酒壶给自己倒满了酒,一仰头便饮了下去。
苏言坐在对面,望着如此牛饮得叶景生,眉头紧皱。他见过太多叶景生的情绪,却从未见过如此悲伤的叶景生。
那嘴角的笑,在他看来是那般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