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日上午,趁着惬玉楼管事宝娘和琴娘来观看排练,雲舒在她们的面前说出了自己设想已久台词。
说实话她觉得自己的话格外的让人牙疼,但也少不得忍着膈应说了,“听闻章台选三个字是惬玉楼初建,第一任花魁一曲菱歌倾倒众生时。同样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书法大家黄先生说选花魁三字未免太过俗气与美人不配。所以才亲自提笔作了章台美人赋。章台选就是从这篇赋中得来。”
“如此盛名之下,我还以为是什么不一样的新鲜玩意呢?原来还是上台唱歌跳舞那老一套。既然如此我很好奇,这个章台选和普通花楼选花魁有什么区别吗?”
“像个商品似的摆在台面上供人观赏。真是可惜了那篇章台美人赋啊。”
宝娘笑了:“那姑娘想怎么样呢?”
于是,雲舒顺理成章的提出了光影朦胧之美的概念。目的就是要那种看得见摸不着,至梦至幻的感觉。
能看得出琴娘和宝娘一开始还不怎么在意雲舒的话,只是把她的挑衅当成了骄傲的少女无处发泄的牢骚。但当雲舒真的把柔光和暗影形容出来,把朦胧二字摆在了台面上的时候,这两个人看着她的眼神就再也没有那种玩味的意思了。
“你说的我们知道了,等着吧!”
等她们走后,无双紧上前几步拉住雲舒的手:“我的老天,你怎么敢说那样的话。也不怕她们生气,你没有好果子吃。”
雲舒笑了笑:“放心,我没那么傻给自己找罪受。我只是......想做到更好。”好歹惬玉楼救过她,无双还那么喜欢惬玉楼。既然有些事情做了一定会伤害她们,那她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出一点可以让惬玉楼变得更好的小建议作为弥补也是应该的。
夜,雲舒忍不住内心的担忧再一次摸进了皇宫。
这一回她确定了小皇帝的位置——依旧是跟着那个对他不怎么在意的太后生活。
雲舒尽力将全身都平铺在扒在房檐下,浅浅的松了口气。这一回倒是没有远远的就听见小孩子的哭声了。
乘人不备顺着窗户划进宫殿里一处角落,刚一进门,鼻子就忍不住发痒。隔着重重纱帐和屏风都能闻见殿中格外浓烈的香气。雲舒忍这一口气差点没把自己憋死,只好先落地,同时狠掐自己忍住咳嗽,慢慢的将那口气顺了出去。
好在那老太后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是以宫殿里留人不多。雲舒弄出这一点动静居然也没有惊动什么人。
雲舒不敢在地上多待,适应了这股子香味之后便赶紧又爬上房梁。顺着梁爬到了小皇帝现在所在的地方。
这宫殿是太后的地方,寝殿是太后的居所。东暖阁才是小皇帝起居的地方。太后不在,虽然一室明亮却只有东暖阁里有人。
雲舒在房梁上观察,觉得那老太后估计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上次她来的时候小皇帝一个人在床上哭闹,嗷嗷叫的嗓子都要哑了。这次屋里虽然留了一个乳母,可也是独自窝在一处静静的打盹并不如何照管小孩子。床上襁褓里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皇帝脸上发着不正常的红,昏昏沉沉的甚至还不如上次看见的时候那样精神焕发。
手上没有趁手的东西,雲舒只能摘下了耳上的带着的小珍珠,带着指尖劲气往那乳母睡穴上轻轻一弹。这样的点穴手法可以不留一点痕迹的让人陷入沉睡并且醒来之后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这一手是她和师父斗智斗勇中学的,她那师父屋里一堆让雲舒眼热的好东西,可惜那人就算自己不当回事,可一发现雲舒喜欢,他就故意当个宝似的守着。雲舒为了盗宝,也不知道琢磨了多少歪主意出来。
乳母没什么动静的睡得更沉了,雲舒借力落在床帐之后,没惊动任何一人。才慢慢的爬出来。
微凉的手辅一探上小皇帝紧皱着的小脸,便发现他的脸上火热。
烫的雲舒一下子收回手来,握了握自己的手,确定不是自己的手太冷才再次抬手。
“这孩子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