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念达灰飞烟灭了!

    谢谙心头无数朵正点燃火芯噼里啪啦等待着齐齐升天炸开的焰火就这么突然被硬生生被一大盆凉水给浇了个干净,北风轻轻一吹,凝结成厚厚的冰霜。

    就差一点!

    眼瞧着梅念达就要说出私藏灾款的事情,结果人就彻底没了。

    “哦吼,现在真的是连渣都没有了。”陈无计摊了摊手,耸耸肩,摇头直叹,“行了,现在彻底没我事了,我就先带着小崽子们先走啦。”

    谢谙一直死死盯着梅念达消失的地方,眸里的不甘与委屈肆意蔓延,眼圈隐隐泛红。

    谢谙气得一口白牙都快咬碎了,这人是打定主意不让他查探灾款一事么,背后之人是谢谌还是另有其人。

    他就是想还自己一个清白而已!

    “谢谙。”江景昀瞥见谢谙眸里那不断跳动的火苗,静默片刻,淡淡道,“你先回去吧。”

    “二哥哥,是什么人敢如此大胆敢把手伸进明镜司?”谢谙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红着眼睛问道,“梅念达若真的没有冤屈可诉的话,又为何会有人献言给他?”

    “这重重阻挠之下定是藏着什么天大的冤案。”

    “是么?”江景昀乜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分析道,“酒楼纵火的那位吴勇现在正在刑部大牢里关押着,他对纵火的事实供认不讳,并且提及他在酒楼仓库内遇上了在逃的梅念达,以为是仓库伙计便与他扭打了一阵,也已经签字画押。

    ”再者就是梅念达,地方官员无诏进京并且私见皇子,虽说半途逃跑,最终还是阴错阳差被捉拿归案。方才他也坦言自己与魏王私见,事情已经明了,又何来冤屈之说?”

    “那拈花术与献言术又当如何解释?还有梅念达带进明镜司的时候明明没有死,为何今早却传出人已经死了的消息。”谢谙急忙道,“能在明镜司来去自如并且能如此毫无顾忌下手的定不会是等闲之辈。”

    “试问是何原因让梅念达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也要进京与我三哥见面?难不成是真的因为爱?所以千里送炮?”谢谙顿了顿,觑了眼江景昀的神色,继续说道。

    “除非梅念达是天仙,并且对我三哥爱得死去活来,如此一来方可解释通。可偏偏不是,听坊间传闻,他家中除正妻还有五房小妾,最近一段时间又纳了一房新妾,家中光孩子就有六七个。此番种种表明,他对我三哥并非那种念头。”

    “说完了?”江景昀不为所动,指了指门口方向,“说完了就走吧,明镜司不是你多待的地方。”

    “可。”

    “闭嘴!”

    谢谙急匆匆说出一个字就被江景昀厉声打断,只见他横眉立目,语气带了几分不悦,说话也变得刻薄。

    “谢谙,你当你是谁?你只是一个毫无实权的安平侯。你只需在家逗鸟摸狗斗蛐蛐,优哉游哉地吃喝玩乐就够了,毕竟你也喜欢这些,至于其他就无需你操心了。”

    谢谙被他这一顿说辞呛得面红耳赤,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愈发粗重,拳头暗暗收紧,拢紧的指节处发出清脆的咯吱声。

    “你是不是又想说‘不材之木,无所可用’,对不对?”谢谙忽而一笑,漆黑的瞳孔死死瞪着江景昀,“优哉游哉吃喝玩乐?逗鸟摸狗斗蛐蛐?我喜欢这些?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