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
有钱了不起哦!
“行吧,我试试。”谢谙急着回去,也不多犹豫,接过李年手中的汤药就这么大喇喇,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
没被结界上的灵力打伤,就连头发丝也没竖起来。
谢谙进来时依旧怀疑这里到底有没有结界,直到他转过头看着院门口不信邪的谢辞顶着一头被雷劈过般齐齐炸开的头发以及嘴里冒出的缕缕轻烟。
现在谢谙总算是看见那道闪着淡蓝色光芒的结界,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陈无计嫌弃地拿着自己的小算盘把谢辞往一边推了推,然后朝谢谙摆摆手,喊道:“麻烦侯爷喂完药后多待半炷香时间,看看王爷有何不适的反应。”
“对了,最好是再帮王爷伤口上抹一下药。请侯爷务必记住,药一定要全部喝下去!”
谢谙:“……”
进了屋,床上并没有看见江景昀的身影,反而一大坨被子跟蚕茧似的躺在床中央,不时微微抖动着,仿佛里面正在孕育着飞蛾,下一刻便会破茧而出,展翅高飞。
谢谙愣了愣,仔细回想了一阵,这个蚕茧好像是他堆起来的,目的是防止江景昀受凉。
他把药放在桌上,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地掀开那厚重的被子,露出江景昀那张比纸还要白上三分的脸,身上汗涔涔的,活像是从水里刚刚打捞上来。
鬓发被汗水洇湿后紧贴在脸颊,似那蘸足墨的毛笔在洁白的宣纸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现在的江景昀给他的感觉就是被挑了刺的刺猬,尖锐的外壳褪去后露出里面如豆腐般脆弱的皮肉,显得弱小无助。
因着伤口并未上药,流出的血水混着汗水再一次浸湿里衣,原本柔软的布料和者黏腻的血水贴在伤口上,变得僵硬无比。
谢谙顿时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给他穿衣服,现在又得重新给他脱下。
撕扯下来的布料无异于把正在愈合的伤口再一次撕裂。谢谙跪坐在床边,不知是因为累还是别的原因,扯着布料的手不住地颤抖着。
昏迷中的江景昀终于不再压抑着自己情绪,如画的眉眼因疼痛而凝结成一团,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身子难受得想要蜷缩起来。
谢谙见状立马起身虚压住他的双腿,不让他随意翻身。
不得动弹的江景昀眉头皱得更紧了,小声嗫嚅着:“疼。”
“没事的,没事的,不疼了。”谢谙再一次放缓手中的动作,一边扯着被血浆粘住的布料,一边鼓着腮帮子不住地在伤口上吹气,不时还摸着江景昀的脸柔声安慰道,“不疼了,不疼了,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乖,再忍忍。”
许是疼了有人安慰,又许是伤口真的不疼了,江景昀没有再呼痛,老老实实的配合着谢谙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