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着拆红封,里头只有一张纸条,上头寥寥数语,“事不过三。”
谢玹的字同他这个人一样规矩有方。
谢珩抬手把那张纸扔进了火堆里,笑道:“三公子有什么话同为兄直说就是,这样九曲十八弯的绕着,我反倒不知明白了。”
谢玹道:“长兄真不明白?”
谢珩眸中笑意散了大半,“不明白。”
谢玹没再说话。
温酒没看清纸上写了什么,落入火中瞬间就成了灰烬。
只是隐约觉得这两人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什么明白不明白的?”她打了个哈欠,起身道:“天快亮了,守岁大安,新年新运道,劳烦两位兄长笑一笑!”
谢珩勾了勾唇,笑道:“你们不打算看为兄准备的新年贺礼了?”
三公子先动手拆,大红色的信封里是一封国子监贡生帖。
谢玹眸里有了几分惊诧,“长兄,你……”
“你什么你!三公子放心,这名额不是为兄把刀架在别人脖子上抢的。”谢珩道:“我上了七八道折子,大抵是皇上实在是扔不完,前两天才批下来。好歹是成了,也不枉为兄喝了那么些天的西北风。”
谢玹道:“我在等三年也无妨,你上了这样的折子,御史台的人岂不是要指着你的鼻子骂!”
历届春闱,考生都是从乡试县试层层校考才有资格进京赶考,还有就是国子监的贡生,这一类大多都是各地送到帝京重点修学的翘楚,名额少之又少,每年都叫人争破头。
像谢珩这样直接要明面上找老皇帝要名额的人,还真没有第二个。
“他们又不敢当着我的面骂。管他们干什么?”
谢珩不甚在意道:“你能等三年,我等不了,明年春闱三公子得给为兄好好的长脸!那些人不是说我们谢家蛮横不讲理吗?以后你就专门在议政殿同人讲理!看谁还敢啰嗦?”
谢玹抿了抿唇。
“放心,那些一家不出两重臣的死规矩是给那些庸人守的。”
谢珩一看三公子这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谢家儿郎隐于市井便如闲云野鹤,既遇风云便该腾飞九天!岂会同他们一样?”
“长兄所言甚是。”
谢玹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总是幽暗的眸色也暖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