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通阿木的死,让瘦龙和铁塔如坠冰窟,坐在海边的礁石上,迎面是冉冉升起的朝阳,那暖融融的感觉只是晒在了他们的脸上,脊背上却是凉气如刀。
矮兽的失联,让他们联想到那个狡猾的王八蛋肯定是逃了,可能是向北逃往了俄国,也可能是向东逃向了高丽,找一个陌生的地方隐姓埋名地生活下来,即便阮通阿古有着天大的本事也难以将他找到。
矮兽也有家人,不过这家伙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人,他的自私仿佛已经刻在骨子里,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什么父母、兄嫂、侄子等等,哪怕是自己的媳妇孩子,在生死之间他一并都可以舍弃。
金黄色的朝阳照在脸上,让瘦龙那本就高耸的颧骨、深凹的眼窝看起来更有立体感,他也是一个武功高手,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手上也染过不少血腥,往日里他是阮通阿木身边的一条呲着毒牙的狗,他是那么的凶猛充满攻击性,可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只有悲哀,那悲哀像是烫金一样镶在他的皮肉里。
铁塔也是一样,他的一张脸总是深沉,似乎百年难见一笑,此刻他那张本就深沉的脸,像是生满了铁锈,在朝阳的光辉下散发出与瘦龙同样悲凉的味道。
给江诗婷打电话的是瘦龙,他暂时想不到别人商议,或者说他的脑海里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死亡他恐惧,可一想到自己的亲人还在阮通阿古的掌控下,他宁愿自己以死谢罪,但放他的亲人一条生路,可在阮通阿古铁一样的纪律下,如果手底下的任何一个人有所背叛,那就让他的全家来陪葬,阮通阿木的死与他和铁塔无关,但追究起来终归是他们保护不力失职在先。
一直过了中午,江诗婷的电话才回过来,接到江诗婷电话的时候,瘦龙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就仿佛在濒临溺水的一刹那,岸边终于探来了一棵救命的稻草。
从接电话到挂电话不足五秒钟的时间,瘦龙的脸上却呈现出了不一样的光彩,他看起来兴奋,那些照在他脸上的阳光,仿佛变得五彩缤纷起来。
铁塔沉默地看着他,似乎对他脸上的兴奋没有兴趣儿,铁塔的眉毛依旧皱在一起,好像比之前皱得更深了。
瘦龙兴奋地大喊:“老铁,江诗婷这娘们答应见面了,她那么聪明的女人,既然答应见我们,我们一定有救了,虽然我不愿意向女人低头,但只要这个女人能帮得上我们,让我舔她的脚趾头都愿意。”
铁塔声音低沉地道:“哼,即便她帮不上我们,让你去舔她的脚趾你也愿意,你是更希望舔她的屁股吧。”
瘦龙脸上的表情一愣,皱眉骂道:“你这个混蛋,我们现在都已经是危机四伏了,说不定马上就要掉脑袋了,你还有闲心思拿这种事来调侃我,不过……如果江诗婷那小妞儿真让我舔她的屁股,我当然高兴,她身上的每一处都是宝,我都喜欢!”
铁塔显然没有和瘦龙开玩笑的心情,“你指望那小娘们能救我们,你不觉得是无稽之谈么,就算她再有主意,她会为了你我把自己给牵连进来?”
瘦龙脸上的表情一敛,“那……”
铁塔道:“先见见她,依情况行事,最好能找机会把这件事嫁祸到她身上,如果不能话的,那我们只能……”
铁马的眼睛微微一眯,眼角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他将声音压低,低到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道:“我们……”
入夜的之后,中港市马上变成了另外一番景象,白天的喧嚣嘈杂与快节奏的忙碌,在城市各个角落的灯红酒绿下,变成了歌舞升平、喜乐洋洋。
江诗婷和瘦龙、铁塔约在一家酒吧见面,一起的还有骆贯和邵冲,瘦龙和铁塔的那点小心思,逃不过江诗婷的眼睛,她漂亮的美眸里充满了智慧。
瘦龙嘴上哀求着,希望江诗婷能够帮他们想想办法,或者向阮通阿古解释一下,阮通阿木的死他们真的已经尽力了,只怪那凶手太过狡猾,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突然的一刀子就要了阮通阿木的命。
江诗婷不动声色,等瘦龙哀声叹息地哀求完,她语气平静地说:“纸是包不住火的,大老板很快就会知道阮通阿木死去的消息,到时候牵连的不光是你们,恐怕我们也难逃责任,不过我和骆哥、邵哥三个没有肩负保护阮通阿木的责任,最多只是被训斥一顿,可你们两个绝对是难辞其咎。”
瘦龙道:“
这个道理我们当然懂,江姑娘,你一向聪明主意多,这个时候我和铁塔两个到底该怎么办,总不能……我们两个死了倒也没什么,可我们的家人还在大老板的手里,他们也会受到牵连的。”
江诗婷道:“事情的解决办法有两个,一个是你们找出凶手,并将凶手杀死,你们这叫戴罪立功,即便到时候大老板要怪罪你们,也不至于灭你们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