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一共三层,一层、二层都是敞开的大厅,二楼上比一楼多一个戏台子,两个穿着长袍的男人在说书。
这两人年纪都不小,少说也有50岁了,长袍穿在身上,表演时脸上的表情、神态,以及身上的动作都很到位。
两个人说的是三国时候的马超将军战群雄,骑着白马,挥舞着银枪,追的那三分天下的曹孟德丢盔弃甲。
听客们很安静,大家端坐在桌子前,心思似乎并不在这戏台上,杯中的酒,盘中的菜,一点儿都没动。
如果说一个人这样,只是静静地在这儿坐着,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倒可以说得通,可楼上楼下几十个人,几乎都是这同样的表情,就实在有些奇怪了。
酒楼里的服务员,都是一副过去店小二的打扮,肩上扛着一条白毛巾,楼上楼下的跑着,端茶、送水、递菜,一共只有三个店小二,一楼二楼只有一个在忙活,跑的满脑门是汗,两条腿儿都跑软了。
酒楼的老板是一个胖子,看起来什么都不操心,这会儿就坐在戏台子前,一只手里握着把折扇,不断拍打在手心,摇头晃脑,津津有味的听着说书。
店小二满是幽怨地看了一眼酒楼老板,走了过来道“老板,我这一个人忙不过来,他们两个……”
店小二说着话,往楼上看了一眼,楼上才几张桌子啊,干嘛要两个人去忙活,这两个小子肯定是上去偷懒不肯下来,把这一楼、二楼的大厅都留给了他。
酒楼老板好似没听到,继续摇头晃脑地听着说书,听得高兴了,还要用折扇往手心里重重地一拍,叫上一声好。
这楼上楼下,要不是有老板在,真就一点声音都没有了,说书的总需要有人捧场,这酒楼老板就是最好的观众。
“老板,我真的忙不过来了,让他们两个下来吧。”小二又说了一声。
“楼上的客人重要,他们两个能伺候好已经很不容易了。”
酒楼老板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声。
“重要个鬼呀。”
店小二转过身准备下楼,嘴里头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一零)
砰!
忽然的一声闷响,二楼大厅里的所有人循声看过来,只见一道人影直接从窗户飞了出去,惨叫声从窗户外传进来,紧跟着是扑通的一声闷响,现场只留下一条白毛巾。
酒楼老板拍了拍手坐了下来,嘴里头骂了一句,“d,该死的狗东西,磨磨唧唧,耽误老子听书。”
靠窗的位置,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站起来,笑着走了过来,“孔老板,还有心思听书呢,待会儿那姓林的来了,现场这么多的弟兄,可比听书更有意思,马超一个人横扫八方,不知道这姓林的能否一样威风啊……”
提到‘姓林的’三个字,沉寂的酒楼终于热闹起来。
就好像是一个石块,丢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那姓林的当初把我们西疆的江湖搅乱的一团糟,如今竟然还有勇气过来,今天我至少留下他一条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