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有几天没洗澡陆竺詈便要洗澡洗头发，今天烧纸他觉得头发里全是灰，不洗混身都不舒服。他完全不能理解古人久久不洗澡的习惯，就不怕长虱子吗？想想一些人说话时常挠头的人，他们头发里是不是已经长虱子了？这想法一出，陆竺詈觉得以后他不能直视那些经常挠头的人了。
想想一些影视和文学作品中，关于古装戏份的亲头顶，陆竺詈只想捂眼睛，太可怕了，长时间不洗头的发油，还有虱子小动物，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太可怕了，以后这种事不能脑补，他已经觉得反胃想吐。
“怎么了？”周凛看着陆竺詈脸色突然变白，跟着紧张，“要不明天再洗？”
“不，明天洗，我今天怕是睡不着，还会吐。”陆竺詈拒绝周凛的提议，然后还让来福三人今天也洗澡洗头，还硬性规定，每个月必须洗两次澡，五天必须洗一次头发。其实陆竺詈想说两天洗一次的，最后还是改成了五天，主要是担心来福他们一时不能接受。
想到洗澡，府城里有男澡堂子，只招待男人，是泡澡的堂子，水几天也不会换一次，陆竺詈搞不懂这种澡堂子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知道这种澡堂子的存在，还是听张五说的，那会儿他天天洗澡，张五就说为何不去澡堂子，还便宜，只是听说张五的叙述后，陆竺詈拒绝的头摇的如拨浪鼓。
舒服的洗澡洗干净头发后，陆竺詈散着头发，坐在软榻上，手拿着周凛带回来的话本看，还挺有意思的，写话本的作者把画本的故事填充的更完整，但，却不太像他想要的，把鬼故事写出了满满的粉红泡泡，他也只能叹气，大概只有这样，更符合评审的期望。
等周凛洗好出来，陆竺詈看过去，在心里叹气，这男人长得也太好了，也不见周凛特别的做什么，看他露出来的结实臂膀，还有小腹，虽没有传说中的几块腹肌，但也是相当有质感的，再往下……额，看不到了，周凛把亵衣裤穿上了。有些可惜，周凛的身材比例超好，那双大长腿，就够让他嫉妒了，可惜这是古代，没办法西服裤子，或是紧身的牛仔裤，他想看只能凭借脑补。
周凛再淡定，被陆竺詈一直盯着也别扭，转头看向陆竺詈，“我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陆竺詈摇头，一手托下巴，一手不着痕迹的摸了下嘴角，他担心自己流口水。
来福和挑云很快把水桶抬了出去。周凛则拿着长帕子给陆竺詈擦头发，“虽说屋子里暖和，但也不能不把头发擦干。”陆竺詈听着周凛的批评点头，不时的还打着哈欠。
周凛并没有因为陆竺詈犯困而加快手里的动作，反而放慢了一些，“今天从书铺回来时，遇到件奇事，你要不要听听。”
“你这就过份了啊！把人胃口吊起来了，然后问要不要听。”陆竺詈睁开眼睛，戳了下周凛的腰，这人没有痒痒肉。
“遇到了一个倒在雪中的女子，待我回书铺唤人再出来，倒地女子虽还在原来的位置，但是左右手摆放的姿势变了，原本想要让人送去寻大夫的。”周凛很简单的说明。
陆竺詈摸下巴，“是要算计你，还是随便挑个人算计，恰巧你只是路过之一。”陆竺詈想了一下，“书铺二楼的书生多吗？”
“多，书铺二楼摆了不少火盆，都是用罩子罩上的，虽隔了些热，但二楼也挺暖和的，我上去看了一眼，有几位府城有名的才子都在。”周凛说完之后，便明白陆竺詈的意思了，或许是针对他，也或许是他恰巧碰到，“明儿你看完账本，来福送回去，回来便知了。”若是恰巧，不用细打听，便会有人说的。
陆竺詈点头，他也挺好奇的。
大概是最近无事可做，挺无聊的，陆竺詈看账本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看完之后微微皱起眉，这个月的账有些奇怪啊！掌柜的需要敲打了？这个月的账本的盈利比上月少了三成，这还是陆竺詈除去了一些本钱之后的。墨香斋关门装修，会分流出来一些才子，可看着账本，让陆竺詈嘴角勾起了冷笑，一人既做管理又管账的弊端出现了。
之前还觉得掌柜的不错，现在看，财帛乱人心啊。之前掌柜不贪，大概是因为书铺的利太小，动一下就会非常明显，而贪也贪不了多少，而现在利大，便是少了三成，送到主家的银子也有几十两。若是账本让周凛看，大概就糊弄过去了，而掌柜大概是了解周凛的性子，这两次都是周凛过去，以为他有身子就不管铺子里的事了。
“给京城备年礼的时候，得请王婶帮衬下，看看她那边有没有合适的人做掌柜，手里有卖身契能拿捏的。”合上账本，陆竺詈在想是让来福跑一趟，还是让周凛亲自过去，现在的掌柜的必须敲打一下，若不然还以为他是好糊弄的。
“贪了？”刚刚见陆竺詈脸色不好，紧皱眉头，便猜到有账本有问题，再听着陆竺詈说的话，周凛问出了两字。
“少了三成的利，墨香斋现在可是关着门呢，虽说引火盆会多些本钱，但多出来的人，也能两厢相抵了，而且现在是冬日，热茶的量不应该低……”陆竺詈分析着书铺里的应该有的成本和利润，简单的给周凛分析着，“我也问你，二楼人多不多，按你的说法，二楼人坐满，但我并没有以满人算，而是以半数为基本算，书铺给过来的数钱不对。”
“这……”周凛被陆竺詈的分析说得发懵，“要如何处理？”昨天他见书铺掌柜与以往不同，当时并未多想，现在回想，掌柜身上少了一些气质。
“你带着张五过去敲打掌柜的几句，也别说要换人的话。”最后一句，陆竺詈加重了语气，他担心若是周凛明说换人，掌柜的卷款潜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