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的夏天,寒国全州。
一个脸圆圆的、有些婴儿肥的小女孩站在穿衣镜前,整理着身上最心爱的衣服。
“泰古,换好衣服了么?我们该出发了。”门外忽然穿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阿爸,马上就好了!”女孩连忙回应了父亲一声,拎起放在书桌上的背囊。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自己小小的房间,仿佛想将眼前的一切全部装进记忆中打包带走。
“今天去娱乐报到后,就要搬进练习生宿舍了,也许只有春节或者中秋的假期才有机会回到这片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女孩想到这里,入选练习生的满心喜悦不由渐渐被依依不舍所取代。
视线最终落在书架正中间,那里端端正正的摆着一个水晶玻璃制作的奖杯。肉乎乎的小手轻抚镀在奖杯上的淡金色小字:“2004年第八届青少年歌王选拔大赛一位金泰妍”……
通往首尔的高速公路上,金爸爸开着车,不忘反复叮嘱着坐在副驾驶的女儿:“泰古,你一个人在首尔要学会照顾自己,要按时吃饭。如果身体不舒服,就给阿爸打电话。”
“郑淳元老师这么看好你,你要好好和他学习,不要贪玩。和同期、前辈也要搞好关系,当然,如果有人欺负你,别一个人憋着不吭声,告诉阿爸,阿爸帮你出头,知道么?”
搁在平时,金爸爸絮絮叨叨的叮咛,或许早就让金泰妍感觉不耐烦了。可不知为什么,这些已经翻来覆去听了几十遍的唠叨,今天犹为悦耳。
“阿爸,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也会和大家好好相处。我是去学唱歌,又不是学跆拳道,别人欺负我干嘛。”天真单纯的金泰妍为了安慰父亲,在不知不觉中给自己立了个fg。
以出道为目标的练习生,可远不如有同门之谊的武馆弟子来得那么温情……
“个子最小的那个,站住!”一个尖利刺耳的女声,在昏暗的走廊响起。
刚结束训练的金泰妍一脸茫然,环顾四周的其他练习生,伸出食指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我?”
“对!说的就是你。金泰妍,对吧?”三个流里流气的女练习生成品字型围了上来,说话的正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
“是的,前辈您好,我是金泰妍。”随着三人的迫近,金泰妍感觉到对方来意不善,边怯生生的后退,边行礼问好。
“你很威风么,看见前辈连招呼都不打,是不是跟thene老师合作过,就不把我们这些前辈放在眼里了?”女生的手指一下下用力戳着金泰妍的肩膀。
吃痛的金泰妍瑟缩着身子,后背靠上冰冷的墙壁,委屈的辩解道:“没有…前辈您刚刚走在后面,我没有注意到…我完全没有不尊重前辈意思…”
眼前突然冒出来的三个前辈,她根本就不认识,再说眼睛又不长在后脑勺,怎么可能看到身后的人。
“呵,居然都敢反驳前辈的训话了,原来你就是这么尊重我们的。发过歌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样啊。”女生嗤笑着,啧啧有声的揶揄道。她们目的昭然若揭,就是来故意找茬的。
在寒国,前辈想找后辈麻烦,理由实在不需要太多,其简单粗暴程度,更是堪比笑话里的“让你戴帽子”和“让你不戴帽子”。
“前辈”金泰妍还想继续解释。
“闭嘴!你懂不懂规矩,靠墙立正站好!”三人中微胖的女生凶神恶煞的厉呵,打断了她的话。随即嚣张的转向正在围观的新进女练习生们。“看什么看,是不是也想被教训?”
女练习生们顿时噤若寒蝉,纷纷四散着离开。有的莫不关心,有的幸灾乐祸,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敢为金泰妍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