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邺回来的时候带来了很多东西,上好的茶叶,一些零嘴,零零碎碎的特产,谢奚喜欢的葡萄干,和干果。
贺赖部有人养的牛产了牛乳,他大清早过去装了很多回来,谢奚见喝不完,就用小炉细细的煮奶茶,加了一点糖,茶色色深,味道醇香绵长。
崔邺在里面做午饭,尝了口夸说:“真不错,配上你的酥饼,绝佳。”
阿筚在院子里洗菜,看着笑起来。
谢奚问阿筚:“你从前是做什么的?”
阿筚:“奴隶。”
谢奚哦了声,有点意外,就不好意思再问了。
阿筚倒是自己说:“我是郎君和阿骨勒从伊州带回来的。从前是一个王公女儿的奴隶。”
谢奚问崔邺:“救她的时候你多少岁?”
崔邺随口说;“就前两年的事。”,他故意不说实话。
谢奚也不追问,她的实验稻长得不错,这几日难得的有时间了。
“你母亲准你一个人呆在这儿吗?她一个人去长安,你舅舅也是世外高人一样,这次回去可就不一样了。你真放心?”
崔邺笑笑专心的切肉,卢氏当然不愿意他一个人呆在这个苦寒之地,她本事江南人,江南富庶,到了长安二十几年,长安城繁华。再辗转到了凉州,这是边境之地,自然繁华不到哪里去,她自己都受不了,一想起崔邺在这种地方连年奔走了几年生意才算赚足了财物,她就心疼。
崔冕也接到了崔程的信,崔程在信中直截了当说了,河西道需要将,崔邺守不住。
崔冕见了崔邺就问:“你什么时候回长安?”
崔邺看着四叔春风满面,这一年来,崔家人外松内紧,外面看不出来,只有参与了谋反的人才知道,这里面的危险。
“我晚些时候回去,劳烦四叔看顾母亲和阿晚。”
崔冕听他不肯回去,教训:“胡闹!”
崔邺也不辩解,继续说:“我母亲性情耿直,外祖又在她幼年就已入朝,只教他们兄妹君子端方正直,她不懂术,也不懂谋。还望四叔看在我们兄妹三人的面上,看顾些我母亲。”
崔冕脸色都变了。
崔邺顶讨厌一对多关系带来的后果。他从来不在意崔程身边的妾室,但是他们是真实存在的。尤其往后就很难忽视了。卢氏是个耿直性子,入了宫她就出不来了,崔邺怕她吃亏。
崔冕半晌都没说话,最后说:“柬之,你这话,太过了。”
崔邺也不反驳,笑笑,并不把崔冕的严肃看在眼里,只说:“我如今有更要紧的事要忙,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四叔若是不愿意,那就等我来日回了长安,和父亲当面说吧。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