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想到与她初次面对面时她趴在我脖颈的轻嗅，望向她的眼神里更填了些恼怒。
“很久之前，我就识得你了，可惜你总不能记得我。”
记忆往前翻了一层又一层，可不管我怎么用力去想，都只停留在在安乐街乞丐堆里醒来的那一天。
“聂青弦”这个名字，我如实没有一星半点的印象。
最初的几年里，老乞丐周老八照顾着我，他总叨念他们发现我时我一身衣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等我的家人找到我，享了福不要忘了他。
可惜周老八还是没能熬过后来的一个雪夜，那天很冷，随着他剧烈喘气从嘴里冒出的白汽越来越少，我第一次知道了一条生命在自己面前流逝时那种无措与痛苦。他的身体好冰好冰，那些雪堆在他身上，如果不是被我拨下来，可能也不会化开。
如果他知道我现在生活在这样的大宅里，应该也是放心了。可我现在却想离开了，如果他在，指定拦住我。
拉回思绪，聂青弦好像还在期待着什么，眼神太过炽热，与她之前带给我的那种清冷感相比，像是另外一个人。
“你知道我的身世？”
她不回答，只是望着我，像在回忆什么，带着一种惆怅与满足。
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于突然了，我无法接受，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感情早早落在我身上，有那么一个女人，早早盯上了我。
我终于推开了身侧的臂弯，准备逃离这一切，这比起刚刚做的那场梦，更加不现实。
“纪云措，你也会记得我，以后都会了。”她开腔道。
我不敢回头，有些很想知道的答案，在即将揭晓的那一刻带来的那种不确定感，往往使人放弃探究。
……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我就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那个一天之内给我带来太多变数的人，就在帐子的另一侧。
听不到她的任何动静，连呼吸也没有丝毫声响，她又像以前那样清冷了，似乎月光下那眼里闪着愉悦的人是另外一个人，如果不是，那她也隐藏的过于好了些。
“你给我讲个故事吧，我睡不着。”声音打破了沉寂，连夜虫的叫声也被挡在了我耳外。
“我没有什么故事可讲。”我翻了个身，“不如……，你给我讲讲我的身世？”
我本想借此打断我们的聊天，可她却继续开腔：“我给你唱首歌吧。”
不等我拒绝，她就已经开始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