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薇毫不犹豫的蹬着细腿跑了,东厢房的院子依旧安静无声,参天树木中飞出一群小鸟,几片树叶缓缓飘落,萧条的像是禁宫深处最荒僻的角落。

    屋檐上的麻雀跳上半开的窗台,凑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鸣叫,宛如在对刚才发生的一幕尽情的嘲笑。

    宗政薇回到南边的院子,瘫软在屋内的椅子上。

    鸽儿见她累的不行,蹲下来为她脱下珍珠绣鞋,抬起宗政薇的玉足放在膝盖上,隔着罗袜替她按足。“小姐这是怎么了,方才落月出去寻,怎么没看见你?”

    宗政薇舒服的眯眼,示意鸽儿还要按按小腿。“我往东边去了,没走多远就回来了,她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话音刚落,落月惊慌失措的跑回来找鸽儿,见到宗政薇一愣,眼泪差点掉下来。“小姐您去哪儿了,奴婢差点以为把你弄丢了。”

    宗政薇睁开眼,“你这是哭什么,我出去走了一圈,这不是回来了。”

    她好不容易坐下来歇息,鸽儿正伺候的她舒服着,落月哭哭啼啼让宗政薇不由地眉头轻皱。

    落月不敢真的在宗政薇面前哭,小姐要是出事了他们都跑不了,既然小姐回来了,她也不用担心怕小姐出事被责罚了。

    宗政薇:“我饿了,你去看看庙里有什么吃的。”

    落月犹豫的看眼专心伺候小姐的鸽儿不敢耽搁,“是,我这就去。”

    宗政薇再次闭上眼,发出舒适的轻叹,“以后这寺庙就不来了,就待在家中休息。”

    鸽儿深以为然,“这一路颠簸,小姐都受罪了。”

    从小到大起,鸽儿没见过小姐亲自走过这么长的路。

    不过这已经算好的,乐安寺是离京畿最近的佛寺,宗室中先太皇太后是其中信众之一,为了方便先太皇太后礼佛,宗室曾派人过来把山路修葺一番。整片山路都是白灰色石板铺成的,从翻新修缮中能看出岁月沉淀的痕迹。

    宗政薇路程上大半部分被抬轿上去,小半部分靠她走路,加起来比她在家走动的要多。

    因为娇生惯养,常年待在深闺,浑身娇嫩无比,即便小走一段路就已经承受不住,酸疼不已了。

    更夸张的是,先前还不觉得,现在才发下脚上还生了一个小豆子大的水泡。宗政薇不可置信的惊呼一声,她怎么会长这个东西呢。

    这水泡不去摸它相安无事,一摸倒是挺疼的,宗政薇也不敢乱动。

    鸽儿提议用针挑破,再抹上生肌膏,被宗政薇二话不说否决了,她连摸水泡都能娇气的哼哼,别说挑破皮露出里面的皮肉。

    落月带了斋饭回来,宗政薇体谅下人走了一日山路,又收拾了南院儿,也就没有让下人给她开小厨房。

    今晚将就一下,都用斋饭,不合胃口明日再弄个小厨房出来。

    出乎宗政薇意外的是,乐安寺的斋饭可以媲美京畿里,专做素斋美食的酒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