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度事毕,徐濯等人没有继续在广云寺逗留,而是直接启身前往南疆。
南疆处于中州外西南偏隅一角,来去路途遥远,自是不可能御剑而行,最末采以稳妥的飞舟赶路。原先洛尘就是个闷葫芦,没想到空寂也不逞多让,于是整个赶路途中,徐濯嘴上“空闲”得很。
为的避免见面互打哑谜,他索性躲在阁楼里长蘑菇。
只是,卧房弹丸之地总归太小,徐濯还是给自己找了点乐趣,他半打量起“空流”。
这法器出自封印之地,按理应当有些奇特的能力,但不管他怎么试探,法器都中规中矩,根本查不出半点端倪。而越是如此,徐濯越想知道究竟。
“你说你一个剑灵,对自己本体一问三不知,说出去也不怕被同族笑话。”
徐濯信手在弓弦处一拉,空无一物的弓弦处真火汇聚,弓被拉成满月。
真火箭矢灼热难当,屋内的避火铭文如同被踩中脚丫,阵法上头繁复的符文扭曲游动,眼看劈头盖脸的要将他浇成落汤鸡。
他顺势把灵力往回一收,弓箭上的真火化作无害的火星四散,屋内温度也降回原点,符文挣扎几许见未脱离掌控又恢复安静,好似方才的“剑拔弩张”不过是一场梦。
这样的把戏,徐濯练过多次,早已经摸清飞舟卧房上的铭文所能承载的极限,不会越过这个临界的范围。
而敢如此行事,徐濯也是仗着金丹巅峰的修为。正所谓艺高人胆大,要知道若不是对灵力把控精细,一个不慎,真火便会烧了整个飞舟,到时候千里迢迢的路途,他们就得御着剑去。
索性一路顺遂,没闹出事故来,飞舟安安稳稳到了南疆。
能被称为蛮夷之地,徐濯等人还未进地界便有所觉察,越靠近周遭的灵力则越稀薄。
天地万物无不是要受灵力滋养,没有灵力修真者修为难进不说,寻常的普通人寿元比起灵力浓郁地界的同样要短不少。至于灵石矿和天材地宝这些好东西,更是长不出来。
正道仙门封印灵力,可谓是从根儿.底.下.断了南疆死灰复燃的苗头。除此之外,封印入口处还有几大仙门的“圣灵卫”轮番换岗驻守,算是将巫蛊之地围得水泄不通。
只是南疆巫蛊术涉猎甚广,蛊虫毒草作用也五花八门,例如.壮.阳.补.气,又或是有法子让人痴心不改,以及能够入药炼丹,这些东西只有在南疆才有。
既然有需求,财帛动人心,自是有人铤而走险。
再加上山高皇帝远,驻扎在此的圣灵卫免不得阳奉阴违。因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物件,从中能够谋得大笔利益。下头递上来的甜头分量足,上头管事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浑浑就此打发过去。
遂而南疆这破败之地,这些年倒是渐渐热闹不少。
“这是你的入疆腰牌,七日后若未按时离开,便需一日再缴纳三百灵石。提前离开,剩余逗留时辰会直接划除,不可续用。”
“期间,南疆中所得之物皆需折合一成的利润上缴,不要妄图藏私携带,出入口处有元婴大能布下的阵法检测,一经查出,终身不得再进,希望尔等莫要心怀侥幸,白白葬送这大好的机会。”
阵法入口,驻守登记的圣灵卫边强调,边提笔在卷宗上写下出入城人的信息。随后,又递出三块腰牌。
徐濯捏着乌沉的玄晶令牌,心里头颇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