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一刀问道:“公孙兄弟,你要说的到底是哪些人物?别磨时间了,索性干干脆脆地说了吧。”
其他四人都望着公孙翼,盼着他说出他认为的那些大英雄。
公孙翼喝了口酒,方才慢慢地说道:“我要说的那几人,武功不高,甚至还不是我的对手。要说文学造诣,更是半点也没。”
刘笔惕道:“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那你要说的是平常百姓,还是市井走卒?”
公孙翼道:“都算是吧。那五个人都很平凡,可他们的故事打动了我,他们的骨气感染了我。世间之人都爱自我吹捧,或者互相吹捧。你说我是英雄,我说你是大侠,你夸我英俊,我赞你风流。哎!这样夸来夸去,成了好朋友。我要说那五人却一直默默无闻,没人夸赞他们,甚至对他们的义勇视而不见。”
他顿了顿。又道:“各位前辈。你们的武功见识均在我之上,你们说是不是这样的道理?”
众人都默然不语。心想:“他要说的那是什么人呢?何必要先说这些无用的,莫非他要说的是女人?他觉得这此公众场合不好开口评议女子,所以先绕几个弯?”
却听公孙翼道:“自古以来的写文的,粉饰太平者居多,而肯直言不讳者寥寥无几。更有一种专写风月笔墨的,误人子弟,实为不堪。可惜我才疏学浅,提不了笔。若不然,我定要为那五人写一遍传记,专门记下他们的高风亮节。”
公孙翼说完,自己倒了杯酒,自斟自饮,仿佛有许多话欲待一吐为快。龙一刀皱眉问道:“公孙兄弟,你就别绕圈子了。你到底要说的是什么人?他们因何事感染你了,你一股脑地说了吧。你再绕圈圈不说,我可要睡觉去了。”
公孙翼沉沉地叹了口气。道:“这事发生在前年,要说这事的起因,可还得从一个人身上说起。”
公孙翼说到此处,警惕地朝门外看去。就像生怕有人在门外偷听一般。此时已是深夜,四周根本没人。见他如此小心谨慎,众人都觉得他的担心有点太过多余。
岂不料,公孙翼竟然起身,走向门边,在四周查看了许久,确认了屋外没人偷听之后,他才走回酒桌旁边,坐了下来。
众人见他如此谨慎,无形中受他感染,心下也有了几分戒备。同时又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专注地听着。
公孙翼道:“各位,我今天说的,有些是我自个儿想出来的。不可太过较真。众位听了之后,权当作酒后茶余的闲话罢。不要记着,也不要对别人讲。各位若是答应我这要求,就请满饮一杯。我才能接着说,要是众位听了之后,到处宣扬,惹火烧身,那咱们就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众人越听越是迷糊,原本以为公孙翼要说的只是个一般平民的故事,哪知他如此慎重,但又不好不依。藏边四友对看了一眼,眼神中都在说,那就依他的。刘笔惕道:“我们不拿去四处宣扬就是,你尽可放心大胆地说。”
公孙翼道:“大家都知道,我朝自太祖皇帝元璋公凤阳起兵,率领着徐达、常遇春、朱英、刘伯温等东征西讨,先后共历时十三年,剿除陈友谅,驱逐蒙古鞑子,方才在应天府称帝即位。”
刘笔惕道:“不错,是这样。”
公孙翼又道:“自太祖皇帝以来,代代相续,中间经过许多朝皇帝的整治,大明朝一时繁盛,曾经有那么些年,可谓远迈汉唐了。到了这天启皇帝手上时,却已大不如前。”
“我今天要说的这五个人就在前年被锦衣卫害死了的。这事要从天启皇帝身上说起了。这位天启皇帝自小爱做木匠,说他心灵手巧,独具匠心,当真是半点也不过分,众位请看。”
只见公孙翼从怀中摸出一只小木马。那木马十分小巧,脚头尾巴是用不同的木块镶嵌而成,但做工十分精良。
众人都不知道那只小木马是怎么得来的。公孙翼翻过木马的马腹,众人就灯光下一看,却见那马腹上印着一块红泥。红泥还很新,像是新印不久。上面写着天启五年四个正楷小字。旁边以有三个小字,赫然便是‘朱由校’,正是当今天子的名号。
看到这七个字之后,都不禁‘哦’地一声,吐了口长气。龙一刀更是问道:“皇帝赐给你的?还是你伪造的?”
翁剥皮说道:“不管是皇帝亲赐,还是伪造,你这小子都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