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艾瑞克来自同一个区,你们之前真的毫不相识吗?”

    秦斯咄咄逼虫。

    迪卡似乎没想到秦斯他们手里的档案会这样细致,在那瞬间麻木的神情中出现了一丝裂缝。

    秦斯不留给他反应的时间,“那天他第一次在餐厅里找你,真的是不小心才坐到你对面的吗?”

    “罗伯特因为你和艾瑞克发生了冲突,我们刚要怀疑他,结果今天早上就看到了他的尸体。”

    “你已经疯了,迪卡。”秦斯冷冷地说,“你从最一开始就没有把他当做同伙,而只是复仇的最后一步,对吗?”

    “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置他们于死地?”

    “我没有!”迪卡咬牙。他瘦得脱了相的脸颊凹陷进去,露出高高的颧骨。

    “是他自己找死……杀了他,平白脏了我的手!”

    这句话一出口,监控室里的空气瞬间凝滞。

    秦斯若有所思地挑起了眉。

    戴着监听耳机的军雌动作一顿,在同一时间朝着囚犯宿舍的监视窗里看过去。

    房间里很暗,卢比和皮安诺躺在自己的床上,裹着监狱特有的棉被,从监视器的角度看过去如同蚕茧一般。

    佐伊将右耳中的一枚耳麦摘下,然后连上面前房间里的监听设备,一阵电磁的窸窣声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片寂静,与左耳中的训问声形成强烈的对比。

    不应该啊。

    军雌皱了皱眉。室友被当作嫌疑犯关了起来,为什么他们这么淡定?他一路走过来,其他的囚室里面早已经因为这件事而争吵讨论得热火朝天了,为什么这两只虫非但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还能睡得如此安心?

    佐伊心头顿生疑窦。他再次调出了今天下午在秦斯的示意下找的卢比的资料,来回看了两三遍,依旧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是个惯犯,小偷小摸多了,有一次入室盗窃被主人抓到,又在扭打之中砸到了主人的头,于是被扭送到了法庭。其实他打的那只虫伤的并不重,但人家偏偏是一只雄虫,于是根据《帝国雄虫保护法》的第一百八十三条,他被判处流放监.禁十年。

    这样看来,他倒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歹徒。这所监狱里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犯了重罪的虫,这只叫卢比的虫却勉强能称得上那百分之二十。

    不过,想起秦斯的话,佐伊心里也有了疙瘩。

    这样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情,存在感低的要死的虫,为什么没有像其他虫一样对这类事情表现出一丁点的恐慌与愤怒?

    他的情绪,都去了哪里?

    佐伊的视线在房间里的两只虫身上逡巡,忽然觉得有哪里似乎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