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莫不是些日子头疾发作伤到神智了?明知我和崔芸惜不对付竟然还把这差事交给我,也不怕封妃礼出了差错丢脸丢到文武百官那里去。
“为何要我主持?太后娘娘这举动不对劲儿!”盛澈话说的坦白,直接戳穿了景央宫的心思。
赵倾城捻着她的耳垂淡淡一笑:“或许是想考验一下你,若你连平日里连有过龃龉的宫妃都容不下,那前朝的老臣们不就更有由头找你的麻烦。”
盛澈愣了一下,看向他:“你倒是比我还要直白,那可是你母后,如此揣度她似乎有不敬之嫌。”
“我只是把事实讲出来而已。”赵倾城对景央宫那位的心思了然于心:“她不喜欢你,你才要做得更好免得落人口实。”
可盛澈不愿淌这趟浑水:“我为何要讨她欢心?况且摆明了这次封妃礼有人会借机生事,我何必要遂了他们的愿落进这圈套里。”
赵倾城默了默才道:“澈儿,你如今已经是皇贵妃了,其他的暂且不论,既为众妃之首那这件事便该由你来做。如今太后已让前朝后宫知晓她不会出席此次封妃礼,若你再推脱,才是真的落了她的圈套。”
不知为何,盛澈总觉得赵倾城近些日子对她这位母后敌意很大,甚至禁足之举都做得出来,也不知他母子二人之间究竟生了什么嫌隙。总之天子家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火不引到自己身上,那就少掺和。
“我接下这活儿总行吧。”盛澈一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模样:规规矩鬼的走宫里的章程,看谁还能挑出我的错处。”
赵倾城俯身向前在她脸上印了个吻:“我的澈儿越来越懂事了。”
其实他还有一处私心并未言明,竟然太后摆明了想试探澈儿,那他便如太后所愿,他要让前朝后宫的人皆知他的澈儿不但有容人之量,还有中宫母仪天下的风范,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借机生事。
三日之期转瞬而至,外面天还黑的厉害,鸡都懒得打鸣的时辰盛澈便被惜错和元星从榻上拽了起来,赵倾城昨日商讨边境战事没来就寝。
她迷迷瞪瞪的先是焚香沐浴又是对镜梳妆,活活折腾了一个多时辰,里三层外三层的被穿成了个行走不便的大粽子,再抬起眼皮的时候元星正往她的发髻上插着一只玉步摇。
“行了吗元星,今儿是别人封妃不是我,你给我脑袋长妆点如此多的物件做什么,我脖子要压断了。”
元星拿着玉步摇左比划右比划的:“娘娘要艳压群芳呀,封妃礼虽然是别个宫妃的,但主持大局的是娘娘您,咱们定然不能掉以轻心。”
盛澈刚要仰天长叹,惜错便从后面稳稳扶住了她的头冠:“娘娘莫要乱动,这发冠上的朱钗容易掉的。”
说罢,看了一眼元星手上的玉步摇:“这根就免了。”
盛澈赶忙道:“对对对,这根免了,姑姑看看发冠上还有什么多余的,一并替我去了吧。”
惜错盯着事到如今还不明所以的盛澈,默默叹了口气,朝元星吩咐:“去拿太皇太后赏的飞凤步摇,那支才称得上娘娘的身份。”
“奴婢这就去。”元星蹲了个礼,欢欢喜喜的跑去拿了。
盛澈纳闷道:“姑姑,今儿的场面我不该低调些吗,那支飞凤步摇可是太皇太后受封中宫时的头钗。”
惜错仔细的帮她调整着发冠,十足的沉稳:“往日的封妃礼都是定在皇后的谦宁殿,如今陛下下旨封妃礼在交泰殿举行,定然有陛下的深意。有些事娘娘是要忍让,就比如今日如论发生何事,娘娘也要端得住仪态,既然仪态端的正,那有些事就自然不必低调了。”
“又要忍又要高调,这是哪门子的规矩?”盛澈很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