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相顾无言,略微有些尴尬的时候,刘锦煜和宋源一前一后略带焦急地小跑过来。
刘锦煜急忙上前便拉着赵景琛问道:“公子,有没有伤到?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若您有个意外,我该如何向...交代,我爷爷非得打死我不可!”刘锦煜说到陛下、娘娘的时候含糊了一下,他们三人倒是都听懂了。
赵景琛习惯地转了转身,略微有些得意:“你还不知道我的马术吗,从小便是我们几个中最好的,就这匹小马怎么可能伤到我?”
刘锦煜微微放下心,殿下从小便骑射俱佳,文才武功样样出色他们几个伴读可远远不如。
刘锦煜和宋源注意到旁边的秦岚昔,尽管有些惊为天人,但二人自小便守君子之礼,怕唐突了这位姑娘,行了一礼后,便移开了目光,秦岚昔也回了一礼。
而后,站在旁边的宋源不由有些抱怨道:“我和锦煜不过是结了个账的工夫,您就不见了踪影,到跑这来英雄救美来了?”
赵景琛笑了一下,调侃道:“某人啊,莫不是嫉妒了?”
宋源习惯了他这个样子,自家表弟虽在朝堂上一丝不苟,尽心竭力,可私下里却有些跳脱。得知表弟没事,宋源便问道:“这是谁家的马啊?不知道闹市不能纵马吗?”
后面追着这匹马的仆人刚吓出了一身冷汗,听得这声责问,有些慌乱,但想起他家老爷不是谁都得罪的起的,又镇定了下来:“这是我家少爷的马,今天我家少爷本想出门遛马,谁知走到半路,这匹马像疯了一样,我们也是追了好几条街才追到,也不能全怪我们啊!”
赵景琛摸了摸这匹马:“哦?这匹马野性未训,你们就拉出来遛?还不能怪你们?你们可知险些伤了人命啊?大晋律例闹市纵马者杖五十,还好没闹出人命,若是伤到人,可就不止这点刑罚了!”
这仆人有些气愤:“胆敢如此无礼。你可知我家老爷是谁?”转头瞧见他家少爷追了上来:“少爷,您得给小人做主啊!我们也不想撞人啊,小人都赔礼道歉了,这几个人还揪着不放,竟然还想打您的板子!”
“哦?谁想打爷的板子?可是你们几个?”这个仆从口中的少爷刚想上去理论,便瞧见了宋源,忙换了一副嘴脸:“原来是知府大人家的公子呀,这是小弟的马,小弟我也是被这匹马害惨了,您没被马伤着吧?小弟我真是对不住啊,明日我便备上厚礼去您府上请罪,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计较。”这个姓宋的可惹不起,他们家老爷子消息还算灵通,耳提面命地告诫他,遇见这姓宋的躲着走,不仅因为他老子是知府,更是因为这知府夫人出身安阳伯府,是当今皇后的庶妹,他们家可惹不起。
宋源“哼”了一声:“原来是吴通判家的,听说上个月刚挨了你爹的一顿打,怎么?伤好全了便出来纵马?”
吴承志有些赦然,不由搓了搓手:“小弟我平时也就纨绔了些,听个曲儿斗个蛐蛐儿啥的,这闹市纵马我可万万不敢的!这真不是故意的。”
赵景琛真想翻个白眼儿,不是故意的就行了,合着杀了个人,不是故意的,就不用偿命了?于是便提醒道:“是不是故意的这板子都不能少。”
吴承志急了:“嘿?你谁啊?这里有你什么事儿?小爷在这说话你也敢插嘴?还要打小爷板子?”
宋源瞪了吴承志一眼:“板子不能少,还有你险些害了那位姑娘,赔礼道歉也是要的。”
吴承志看到宋源知道这事儿不好应付,哪里注意到别的事情。经宋源点出,他才把目光放在不远处的姑娘身上,有些愣住,世上竟有如此貌美的女子?枉他也是青楼楚馆的常客,竟有了一种前二十年都白活的感觉。
吴承志连忙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正了正神色,装起了读书人的样子。姑娘们不都爱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吗?整天之乎者也,也不嫌烦。那就让他也当一回。
他隐隐有些得意,对着秦岚昔行了一礼:“是在下的马惊扰了姑娘,要打要骂悉听姑娘处置,还请姑娘谅解。”
秦岚昔想起刚才差点要被马撞死了,那种恐慌她这辈子都不想经历了,还好有他救了她,面前这人好无耻,就这么轻易揭过了?
看见秦岚昔面上不经意间的恼怒,赵景琛说道:“快去领罚吧,五十板子。”
“五十?能不能少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