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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攻讨榆林南路,卑职原本是想要率先攻破靖边卫城,捉拿靖边卫的守备官张大成,却没想到榆林南路参将林平汝与建安堡守备官霍诚那一天正好聚在张大成的守备府内密谈,于是卑职就趁机将他们一锅端了……”
五天之后,花马池营的总督府大堂内,何漳正在向赵俊臣禀报战兵新军此次攻讨榆林南路的详细经过。
花马池营的文武官员分列两旁,皆是认真听着何漳的禀报。
至于赵俊臣,则是静静的坐在主位上,若有所思的考虑着什么。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何漳继续禀报道:“榆林南路这一次违背军令,就是以这几人为首,捉拿了他们之后,整个榆林南路已是群龙无首,所以卑职只用了两天余的时间就彻底控制了榆林南路……不过,卑职虽然完成了任务,但终究是超出了限期,耽误了许多时间,还请钦差大人责罚!”
说完之后,何漳微微垂首,等待着赵俊臣的决定。
何漳这一次固然是干净利落的完成了任务,但前后耗费了九天有余的时间,远远超出了赵俊臣当初所定下的七天期限,从这方面而言,何漳也可以说是没有完成任务,说不定还耽误了边防战机以赵俊臣就算是以此为理由责罚于他,却也说得过去。
赵俊臣沉默片刻之后,缓缓说道:“花马池营与榆林军镇相距不远,战兵新军的赶路时间确实是略长了一些……但考虑到战兵新军的成军时间尚短,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在所难免,所以我也不会责罚于你,但仅此一次,再无下例!……此外,战兵新军的将士们这一次立功不小,这个月的军饷以双倍计,还望他们在今后的战事之中能够再接再厉、奋勇杀敌。”
如今大战将至,赵俊臣自然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情就轻易责罚麾下大将,更何况赵俊臣当初所制定的期限确实是有些紧促,很大程度上只是为了给战兵新军施加压力、加速战兵行军的磨合罢了,倒也并非是强求。
听到赵俊臣的决定,何漳面现感激之色,行礼道:“多谢钦差大人,将士们收到赏赐之后定然是士气更加高昂!卑职向钦差大人保证,战兵新军今后绝不会再让钦差大人失望。”
赵俊臣轻轻点头,问道:“榆林南路如今的状况如何?林平汝他们被抓之后,该地没有武官统领,局势可有混乱失控?”
何漳摇了摇头,答道:“榆林南路的局势依然稳定,并无任何混乱之态!卑职抓捕了林平汝等人之后,就快马通报了榆林镇守总兵王彦,让他安排官员接替林平汝等人的权职……除此之外,卑职这一次还收编了榆林南路的大半私兵,也收缴了榆林南路绝大部分的战马、甲胄、以及火器,所以林平汝他们就算是还有一些余党逃脱,也绝对掀不起任何波浪……只是榆林南路的防御也因此削弱了许多,若是遭遇蒙古大军强攻的话,恐怕是难以支撑太长时间。”
说完,何漳从怀中掏出一份账目,通过牛辅德交给了赵俊臣。
赵俊臣翻开账目一看,发现这本账目乃是何漳从榆林南路收缴的各类资源,总计有私兵一千一百余人,战马五百余匹、驽马三百余匹、各类甲胄五百余副、各类火枪七百余支。
赵俊臣不由失笑,说道:“收缴了这么多的战马、火枪、甲胄,你这是把整个榆林南路都彻底搬空了啊……但这样也好,战兵新军的装备依旧是有些不足,我虽然是有心补强,但花马池营的军库存储已是耗尽,也是无计可施……恩,这些战马、火枪、甲胄、以及榆林南路的私兵,就全部补入战兵新军吧。”
听到赵俊臣的决定,何漳又是大喜,再次向赵俊臣保证战兵新军得到这批物资之后定然会奋勇敢战、再建功勋。
赵俊臣点了点头,又说道:“至于榆林南路的防御,倒也不必担心,蒙古人想要进攻榆林南路,就首先要穿过榆林北路与榆林中路,只要是榆林军镇总兵王彦刻意防范一二,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更何况,我已经收到情报,威胁榆林的蒙古右翼联军如今已是分兵两万余人向西移动,想要与准噶尔汗国一同进攻甘肃陇南地区,所以甘肃陇南才是蒙古人的主攻方向,榆林军镇附近只是蒙古人的佯攻罢了,并不会承受太大压力。”
见赵俊臣提到了蒙古人的动态,何漳面现严肃之色,问道:“大人,卑职这段时间一直在榆林南路办事,对于边防战事的动态却不了解,只知道蒙古人已是集中兵力进攻甘肃陇南,却不知陇南战事进展如何?防备可有吃力?是否需要卑职领兵前往支援?”
询问之际,何漳面现急切之色,显然是他心中迫切想要奔赴战场、杀敌立功。
对于何漳的表态,赵俊臣眼中闪过了一丝满意与欣赏。
陕甘边军的武官将领,大都是畏敌如虎、色厉内荏之辈,赵俊臣这段时间的调兵遣将,可谓是耗费了无数的心机手段,所有人都是百般敷衍拖延,就算是赵俊臣的心腹、禁军指挥使关武元也同样如此,在这般情况之下,何漳的主动请战实在是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