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天已经黑了。关胜男把手里提的一袋啤酒往地上一放,踢飞了鞋子,脱力地坐在地上。
“你真的一点都记不得乔蕊了吗?”
蒋彦的话犹然在耳。
她不知道世上有什么事能让他如此悲伤,他低声问她,听起来带着一股哀求的味道。
短短交手几次,关胜男相信蒋彦不是会随便开口求人的人,相反,他的自尊心很强,不是容易在他人面前示弱的人。
那一刻,她看见他的眼神从起初的些许的期待,一步步落入绝望。
“你忘掉我也就罢了,可是乔蕊,她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你怎么忍心?”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关胜男微微一愣,蒋彦却突然红了眼,他突然情绪激动说道:
“小乔的乔,花蕊的蕊!乔蕊!她就是乔蕊!你看清楚!”
他愤愤地将皮夹子又打开,指着照片里那个带着婴儿肥的姑娘:
“你昏迷第二天,乔蕊跳河。等你之后醒来,她已经下葬,而你把什么事都忘了!这么多年过去,你难道就一点都没想起来吗?乔蕊不会游泳,她从来不会主动靠近江河!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任何遗漏的线索!”
“所以呢?”
关胜男平静地看着蒋彦,很是无奈:“所以,这些日子你高频率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就是为了调查自己前女友的死因?”
“蒋彦,你脑子糊涂了。你都说了,她死的时候,我在昏迷,我既没有作案动机,更没有作案机会,况且我又不认识她,她的死与我何干?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有这个人存在。”
“是吗?真的没有关系吗?”
蒋彦冷笑一声,猛得将轮椅摇到关胜男面前。
“那你当年为什么连转校手续都办的那么仓促!你在怕什么??”
他双目通红地看着她,面色狠厉:“你是不是早就想起来什么,却迟迟不敢说?”
“没有,”关胜男摇摇头,将双手放在口袋里,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我要是想起什么,早就和警方说了,还等到今天?”
“而且,我那时候住院两个月,又在家养了半学期,拉下那么多功课,抓紧补习都来不及,谁有空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关胜男!”蒋彦气得咬牙切齿:“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冷血!”
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