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翰章在部署分兵的时候,再三的叮嘱熊伯涛突击动作一定要猛,穿插的行动一定要快。不要被小股的日伪军缠住,绝对不要有任何的战。一切的战术行动,都要以与东集群汇合为核心。
如果遇到日伪军的阻击,以坦克为先导强行突破。以尽快与东集群汇合,完成包围圈的封锁为重。但对位于保定与河间之间,地处唐河与潴龙河之间的高阳,一定要拿下来并牢牢的控制住。
而且陈翰章对熊伯涛希望等彻底的解决安新之敌后,再发起继续南下穿插作战的想法是坚决反对的。而是坚持不要坐等战机来临,在撕开突破口之后立即快速南下,与东线集群在河间汇合,彻底的封死整个滹沱河以北的河北战场。
此次华北会战已经面打响有一段时间,东西两大集群的穿插战役到今天为止,已经是第四天了。日军的反应速度再慢,也会开始抽调兵力增援华北战场。河间、高阳一线地处石德铁路以北,尤其是河间县城是雄阜公路与沧博公路的交汇点,战略位置极其重要。
日军无论是沿平汉铁路,还是津浦铁路向北增援,保定至沧州一线都是日军势必要争夺的战略重地。尤其是保定、河间一线,现在的缺口迟迟无法封堵。现在时间就是战机,如果军在保定至安新一线纠缠时间太长,势必要影响到战役的进展。
所以陈翰章坚持在保定分兵,以一部兵力钳制保定战场,阻击沿平汉线增援的日军。主力还是按照预定计划,抢占高阳、河间县城,与东集群在河间汇合,彻底的封死日军增援冀中与平津一线的地面通道。
同时考虑到冀中根据地的现状,陈翰章也再三叮嘱熊伯涛,在迂回穿插行动的时候,一定要依靠自己,不要想着有冀中地方武装配合,尤其是沧石公路以南的原冀中六、七两个分区坚持部队配合行动。
为了减轻熊伯涛所部的负担,陈翰章在分兵之前将所有的伤员,部留给了自己。同时将装甲一师所属机械化步兵团,与独立坦克十七团的两个营,以及摩托化侦察连,也调拨给了熊伯涛的迂回部队。
陈翰章交待熊伯涛不要将寄托冀中军区留守部队配合上,在整个作战行动上,主要还是依靠自己,并不是危言耸听。他这个想法是基于当前冀中区的实际情况,而经过慎重考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其实这次作战之中原冀中军区撤离之后,留守以及后期渗透回冀中的少量部队配合行动并不积极。当然在四一年日军大扫荡之后,日军始终在冀中平原驻扎重兵,并调集大量的伪军以及伪军政人员进入冀中。
即便在四二年战役之中损失惨重,日伪军也没有放松对他们这个在华北以战养战重点区域的控制。冀中根据地曾经被称之为华北的乌克兰,可见其富裕的程度。其控制权的归属,并不单单决定冀西敌后根据地的物资供应。
对现在在中国战场上,已经转为以战养战整体战略来说,也相当的重要。特别是眼下日军手伸的太长,国力又相当有限的情况之下。冀中平原对于日军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稳固冀中区,不仅仅切断了晋察冀根据地的粮库与兵员基地。对日军来说,也同样是其以战养战的重要基地。
为了牢牢的控制住冀中平原区,在四一年大扫荡完控制了冀中平原之后,日军采取的对所谓一家通匪十家连坐,一经发现杀无赦的高压政策,采取高官厚禄拉拢一些意志不坚人员的收买办法,以及发放所谓的农业贷款一系列的迷惑手段。
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之下,抽调大量的便衣队与伪军政人员,对冀中根据地实施严密监控。对战略物资的管控,以及防止华北部队重新渗透回冀中。同时扩编了华北的伪军数量,并加强了对伪军的控制。
即便在原来冀中军区跳出外线作战之后,日军并未停下修建封锁工事的行动。在原有基础上,继续在冀中根据地修建大量公路、封锁沟,以及遍布整个冀中的大小岗楼,将整个冀中平原分割成无数的小块。
在去年会战结束之后,日军为了防止冀中部队重新返回冀中平原。组织调集了几百辆卡车,以及部分的骑兵和装甲车,在冀中地区组成了几个机动快速纵队。部署在冀中平原的几个战略要点上,作为机动部队使用。
如果有一个日伪军政人员在那个村子被杀,日军便利用快速纵队立即出动对该村实施屠村。而对所谓的治安村和爱护村,则采取了一些迷惑手段。比如在军粮征集的时候,适当的多付一些钱,不在这些村子里面抓劳工、不征集大牲口。
在对棉花、煤油、药品、盐等战略物资实施严格的配给制的情况之下,对所谓的治安村配额,要高于那些所谓的非治安村。对驻扎在治安村的日伪军,实施了严格的管束和制约,严禁出现烧杀奸淫掠略的事情发生。
对已经转入地下的冀中军区各个分区,地方政权的各级党政军人员,以及伤病员则采取明码标价。自首给什么职务、多少奖赏,而且保证事后绝对不翻旧账。老百姓交出来给予什么样的奖励,提供情报供日伪军抓捕给予多少的奖励。
对于所谓的非治安村,则采取三天一扫荡、五天一清乡,实施严格的物资管控。对那些顽固的村庄,则采取放火烧毁部房屋,甚至是屠村的办法。逼迫所谓的非治安村,上缴大量的军粮,并多次出动大批的日伪军,将村的青壮年抓走当劳工。
冈村宁次采取的胡萝卜加大棒等多种手段齐下,所谓的军事、政治对半分的办法。使得各个分区留守的部分人员和基干武装,以及重新返回冀中根据地工作的武工队,活动的异常艰难。甚至在这块富饶的土地上,连生存都变的困难。
尤其是当地的老百姓,经历了日军四一年持续了整整大半年的残酷大扫荡,以及四二年和四三年上半年的高压统治之后。对重返根据地的部队和干部,产生了一定的畏惧心理。甚至就连原来的堡垒户,都对部队和干部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