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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身穿杏黄色服秩的太子脸色一变,太子乃是储君,虽说温僖贵妃地位尊贵,乃是后宫之首,可说到底,还是比不上太子身份尊贵,可以说,身为太子,除非是温僖贵妃是他的生母,否则,就只有太后,皇帝,皇后以及如果宫里有皇贵妃的话,病逝之后,才能让一国储君戴孝。
&ep;&ep;虽说,康熙这话并不是让太子给温僖贵妃披麻戴孝,可给温僖贵妃上香,也算是莫大的抬举了,太子一向和温僖贵妃不对付,结果却要给对方敬香,太子心里如何能好受的了。
&ep;&ep;不过,太子心里再不好受,也不敢违背康熙的意思,因此虽然脸色沉了一下,很快便会恢复如初,上前一步,捻起三根线香,包含怨恨的给温僖贵妃上了一柱香。
&ep;&ep;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子心中的怨念太强的缘故,就在他把香插上去的瞬间,只听咣当一声,一声巨大的声响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ep;&ep;只见在大殿侧后方的一个角落,一个身穿侧福晋服秩的清丽女子,此刻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身边是一方倒在地上的烛台,烛火四溅,落在一旁的帷幕上,顿时僵帷幕点着。
&ep;&ep;古代的房屋都是土木结构,防火胜于防川,哪怕眼下烧起来的只是一点帷帐,梁九功还是瞬间色变,急忙惊呼,“来人,快来人,走水来,速速救火。”
&ep;&ep;不过,别看梁九功喊的惊人,实际上烧起来的只是一点小火苗,还没来得及怎么扑腾,就见几个宫人飞快的冲了进来,拿着一个木头,哗啦一声,将木桶里的水泼在燃烧的帷帐上,将之彻底扑灭。
&ep;&ep;不过,这帷帐上的火可以扑灭,两个人心里的怒火却不会就此扑灭,只见康熙脸色阴沉的好似能够滴出水来,看着那还在不断的往下滴水的帷帐,眼中满是浓浓的杀意,整个人犹如从黑夜中走出的荒古巨兽一样,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强大的气势,几乎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ep;&ep;原本大殿之中还是一片哭泣声不断,可是现下,哭声却戛然而止,一个个后宫妃嫔,皇子福晋,看到这样的康熙,吓得屏气凝神,连呼吸都不敢了,低下头去,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康熙,成为这件事情的牺牲品。
&ep;&ep;如果说,康熙是悬浮在众人头顶,散发着森然冷气的达摩斯之剑,充满了死寂和冰凉,随时有可能落下的话,那么另一个人,就是火山下沸腾的岩浆,在不断的积蓄力量,下一刻就要爆发出来。
&ep;&ep;只见十阿哥此刻双目瞠烈,红肿的双眼此刻赤红一片,犹如奔腾的岩浆在其中翻滚一样,死死的盯着那狼狈的宫殿一角,落在那个狼狈倒在地上的女人身上,粗重的呼吸声在这样死寂地宫殿内格外的明显,好似野兽的喘息一样,压抑着心头狂暴的怒火。
&ep;&ep;见状,季萦心不由看了那狼狈的女子一眼,说来这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太子侧妃,李佳侧福晋,作为太子的侧妃,也是太子毓庆宫中除了太子之外身份最高的女人,还是太子唯一儿子的生母,李佳侧福晋在毓庆宫的地位堪比四阿哥府的季萦心了。
&ep;&ep;虽然只是一个侧福晋,平日里在宫中的地位也不比一般的福晋来的差,一些不得宠的妃嫔见了她甚至还要行礼,方才她看到弘晖得了康熙青眼,也是眼热得很,所以逼着弘旷一定要好好表现。
&ep;&ep;正暗暗撺掇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腰身一麻,身子就不由自主的朝着一旁倒去,正好碰到了旁边摆放的烛台,也就有了接下来的这一幕。
&ep;&ep;“梁九功,这是哪家的侧福晋?胆敢扰乱贵妃灵堂,叫贵妃不得安宁,简直该死!”康熙眼神凌厉的说道,声音寒冷的犹如北风中的刀刃一样,刺的人遍体生寒。
&ep;&ep;听到这话,李佳侧福晋脸色一白,整个人剧烈的颤抖起来,双眼之中满是惊恐,急忙看向一旁的太子。
&ep;&ep;只见太子也是脸色难看,扰乱贵妃灵堂,还是在康熙对温僖贵妃愧疚最深的时候,就算是自己,这一次怕是也要被牵连进去了。
&ep;&ep;果不其然,听到康熙这话,梁九功还没有来及的开口,就见一旁的十阿哥忍不住了,犹如愤怒的狮子一样,包含怒意的看向太子,厉声喝道:“这是太子二哥宫里的李佳侧福晋,是吧,太子二哥。“
&ep;&ep;十阿哥咬牙切齿的说道,看那样子,似乎恨不得将太子撕碎一样。
&ep;&ep;见状,康熙下意识的就要开口训斥,结果看到十阿哥愤怒的犹如受伤的野兽一样的模样,不由想起温僖贵妃已逝,这里是她的灵堂,十阿哥刚刚失去了生母,而就在他生母的灵堂上出了这么一件事,灵堂失火,对温僖贵妃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十阿哥乃是温僖贵妃亲子,如何能忍。
&ep;&ep;可以说,十阿哥只是对太子恶语相向,而不是更加的不敬,对于他而言,已经是极大的克制了。
&ep;&ep;目光落在十阿哥紧握的拳头上,康熙眉头一皱,只见十阿哥的指缝中,一丝淡淡的血迹缓缓浮现,康熙心中的怒意更盛几分,看了太子一眼,最终还是说道:“来人啊,传令下去,太子侧妃李佳氏,御前无状,冲撞贵妃英灵,罪无可恕,着降为侍妾,皇太子胤礽,管家不严,难辞其咎,责令其为贵妃守灵戴孝三日,抄写孝经百部,供于贵妃灵前,赎其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