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放肆!”同样在室内闭目打坐的卫王感应到那凛冽的杀机,陡然翻身而起,长枪在手蓄势待发,却忽然房间内并无外人,而一直封闭五识疗伤的肃宗皇帝却睁开了眼睛,笼罩房间的杀机似乎来自肃宗皇帝。
“太上皇?”卫王一愣,连忙将兵器收了起来,赶至身前,惊喜道:“您已经压制住一点醉之毒了?”
这几个月来,他都在太医院陪同肃宗皇帝疗伤,可谓是鞍前马后,形影不离,就连修炼打坐也要与肃宗皇帝同住一间房,甚至不敢入定太深,以防出现意外状况,可惜,解药的进展还是极为缓慢,延缓剧毒蔓延的药方尽管陛下已经下旨在各州县城池内征集灵药,已经集齐了绝大部分,甚至有几味罕见的主药已经找到了,可仍还有关键的三位主药仍无着落。
太医院的太医只好先用别的方子来解燃眉之急,可惜效果不大,眼看着肃宗皇帝的状况越来越不妙,太医院每个人都心急如焚,皇上几次探望太上皇都脸色很难看地走了,估计要是治不好肃宗太上皇,整个太医院都得关门大吉。
就在这种时候,太上皇居然睁开了眼睛,由不得卫王不激动,可很快,他的激动就仿佛被冷水浇灭了,肃宗皇帝的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因为睁开眼睛,心神稍稍一分,一点醉之毒就趁虚而入,肃宗皇帝脸上隐隐的缭绕着的黑气更加明显了,这让他的一颗心开始往下沉。
“太上皇,你......”
“有人触发了朕设下的禁制,你去查一下。”肃宗皇帝艰难地说出这一句话,不得不再次闭上眼睛,封闭五识,力压制越发放肆的一点醉之毒。
“什么?是谁如此大胆?”卫王一惊,肃宗皇帝已无法回答他,他的脸色一下子阴沉无比,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妄为,不仅敢对皇家下手,还害得太上皇情势恶化,这般罪行不可饶恕!
作为上一任天阳皇帝,退位不过十余年,宫中有不少禁制出自肃宗皇帝之手,这些地方都是皇宫大内连皇室子弟都不容许随意进出的地方,应该不会是宫里,羽林军可不是吃素的,也没有谁敢这么放肆直接闯到皇宫里来。
而宫外,能让太上皇亲自设下禁制的地方就很少了,再有就是皇室核心子弟身上可能会有禁制,若是这种可能,便是奉旨监军而行军在外的几位当朝皇子被人盯上了。
居然敢对皇家下手,甚至对当朝皇子下手,胆,可真肥!
“本王倒要看看你是何许人也!”卫王冷笑一声,见肃宗皇帝渐渐将剧毒重新压制,暂无大碍,便踏步走出房间。
“见过卫王殿下,可是太上皇有状况发生?”房间外,常伴有几位太医在此守候以防不时之需,见卫王忽然脸色阴沉的走出来,顿时纷纷神色一紧,在心中祈祷千万别猜对啊。
瞧得几位太医战战兢兢的模样,卫王就更不爽了,都是一群庸医,连一个小辈都能看出症状的毒都解决不了,还当什么太医!
当然他也知道这么想有些无理取闹了,一点醉的霸道他也是看在眼里的,指望这些太医能解决本就不现实,只是他现在心情很不爽,看到他们就更不爽了,自然不会有好脸色,硬梆梆地命令道:“去把王太医请来。”
“是!”太医们脸色微变,顾不得卫王相当不好的态度,急忙跌跌撞撞地去了,都要请王太医来了,可见情况比想的还要不妙啊,这要是去晚了导致太上皇出了什么事,给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叶小子,还不快滚出来!”如果说对太医们,卫王还稍微客气一点,那么对叶青这个小辈就完没有必要客气了,拿他当个出气筒大小正合适。
可怜的叶青埋头在药房里苦干数月,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一颗心一腔热血都扑在了一点醉解药的研究上面,整个人都变得十分憔悴还要被呼来喝去,心中委屈无处发泄,无奈顶着一对熊猫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房门,如一阵风般席卷到了卫王面前。
“小子叶青,王爷找小子有何吩咐?”叶青快速说道,他正在力研究一个已经困恼他几天的问题,刚有点眉目就被召了出来,心里就像猫爪一直在挠一样,恨不得立刻将自己埋在药房里一辈子,不解决问题就不出来。
“本王有事要外出一趟,照顾太上皇的重任就交到你小子手上了,要是本王回来发现太上皇少了一根汗毛,呵呵......”卫王说到此处,冷笑一声:“风水宝地也不用找了,直接埋菜市口地下,省钱省事还省心。”
“......”
仿佛有寒风侵袭,叶青狠狠打了个冷颤,这是恶魔的狞笑吧,埋菜市口地下,岂不是死后还要每天被百姓们从身上踩上几千遍,间或遇上法场行刑,还能享受腥风血雨的滋润,这等“殊荣”,他区区一小辈何德何能呐?
天家这些个什么王的,都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