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贬官的太常寺少卿傅游艺以谋反罪被金吾卫抓进了秋官的大牢,其兄冬官尚书傅神童也遭牵连一同下狱,另外”打探消息的昆仑路皮肤黝黑,紧握着泛白的手掌支支吾吾不敢将话说全。
“另外什么?”萧婉吟躺在院中的椅子上看着秋景里的暮色,无比悲凉,“什么时候你也学会隐瞒于我了?”
昆仑奴咬牙道:“主人,凤阁舍人王瑾晨因与傅游艺私下关系密切被视为同党,又因在司刑寺任过职以及是秋官尚书的女婿遂移交到了肃正台交由御史审理。”
话闭,原本对这凄凉景色毫无兴趣而显得无精打采的人顿时从躺椅上坐起,“无端入狱,风从何起?几个文官能生什么造反之心?”
昆仑奴摇头,“小人不知。”
萧婉吟紧攥着盖在身上的狐裘,“阿姊还在么?”
“六姑娘今日未曾出门。”
萧婉吟旋即掀开狐裘从躺椅上起身穿好鞋子,一阵秋风略过,将那枯死的梅树吹得左右摇晃,又卷起其他院中的枯叶送入小院在椅侧飘落,弃置一边的白色狐裘毛顺着风的方向拂动。
姊妹两一个在东院一个在西院,平日里极少来往,居神都如此之久萧婉吟还不曾入过她的院中。
刚煮沸的山泉水刚温完茶盏还未来得及冲茶,萧若兰便嗅到了一阵清新的花香,很淡很淡。
“冬日一过,替父守孝的三年之期便要到了,这香”萧若兰抬起头,“你还念着他不忘呢?”
萧婉吟在萧若兰对桌坐下,“今日洛阳城中所发生的的事阿姊应该知道了吧?”
萧若兰将头一杯茶温盏后倒出,等冒泡消散后又添了些许沸水,倒出一杯橙红的热茶,不紧不慢道:“知道了又如何?”
“以李轻舟谨小慎微的性子未必会出手,即便看在李三娘的份上,必然也会从选择中挑选一个万全的下策,如今徐有功被罢官,便只剩司刑寺一个杜景俭还存在执法公正,可是他不似徐有功那般直言敢谏,来俊臣升任御史中丞,他加上侯思止同审,即便无罪,恐也难有生还的机会。”
“他不是圣人跟前的宠臣么,他可与先前那些耿直忠义之人不一样,肃正台设立不就是天子的爪牙么,他们的决定可是天子的旨意,若圣人无意,他们可敢下死手?”萧若兰满不在意道。
“阿姊忘了张虔勖与云弘嗣的下场吗?”
萧若兰端起茶碗轻轻吹拂后浅尝了一口,“那与你有什么关系呢?与我,”注视热茶的眸子旋即微台,明眸中印着素衣女子焦急与担忧的面容,“又有什么关系呢?”
萧婉吟跪坐在褥子上,垂下眼帘,失神道:“的确。”
“姑娘。”萧若兰的贴身婢女走进房中,见到七姑娘也在遂福身道:“七姑娘万福。”旋即走到萧若兰身侧俯身道:“东西已经送到御史中丞府上了,来中丞接了,但是没有给姑娘答复,只说这是内廷政务,女子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婢女极小声的话传到了萧婉吟耳中,“阿姊?”
“能帮的,我便帮到此,我用他对我母亲的亏欠相求,已经反欠了不少人情,这是最后一次。”萧若兰放下茶碗,挥退婢女,“我知道李氏恶疾缠身,就算有名医相救她这副身子也最多拖不过三年,这次的事雪上加霜,恐只在朝夕了吧,就算王瑾晨侥幸活了下来官复原职,过了父亲的孝期后你又当如何?”
萧婉吟低下头沉默不语,萧若兰便轻挑起柳叶眉,“别忘了他已经娶过原配,你嫁过去只是续弦的继室,百年之后碑铭上的墓志写的可是原配而非你,王家宗庙的祠堂中你也始终低她一等,你是兰陵萧氏的嫡女何苦与人做填房?”
“即便李氏消香玉陨,我与她仍孤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