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下酒菜,江珧、鲍鱼、五味杏酪羊、炙金肠、缕肉羹,并白肉胡饼、太平毕罗,等等等等,足下七盏酒。
酒足饭饱后,龚将军叫他一块儿去后院拉练拉练武艺。
祁竹无有不从。
祁竹虽自小立志举业,读书万卷,但并非书呆子,礼、乐、射、御、书、数六艺皆有涉及,射尤其好,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他都擅长。
祁竹拉弓射箭,九连箭,箭箭靶心,尾羽毛震颤,着实技艺精湛
龚将军鼓掌夸赞,话锋一转,却道:“小女近来也在学射艺,只可惜我公务缠身,景筠你弓箭如此精湛,可否指点她一番?”
祁竹停顿片刻,笑道:“果是将门出虎女。只是我这点微末小技怕是不够教导令媛,怕要献丑。”
龚将军却说:“无妨。”
说罢,还将自己的女儿叫来。
龚鸣玉今年不过刚及笄的年纪,身材高挑,容颜艳美,身着一身织金绣银的胡式骑马服,举止坦然,很是爽利,一见祁竹,便用明亮的目光注视着他,娇憨道:“祁将军安。”
祁竹曾见过她几回,依稀记得上回见还是个小丫头片子,不过两三年,就窜得这样高。当初她还是垂髫女童,祁竹尚且要避讳,更何况她如今是适龄待嫁的大姑娘,他低着头,连看也不敢怎么多看的。
而且,他也不是不知道现今外头的风言风语,但龚家未有挑明,他就装聋作哑,佯作不知。
毕竟是提拔他的上峰,祁竹不好再推托,便说给小姐示范几箭。
龚坚秉在不远处看着祁竹与龚鸣玉站在一起的身影,颇为满意,感觉是金童玉女,非常般配。
就算不般配,也必须般配。
他望着望着不由地走神起来,想到近几日在朝上,祁竹不过一小小四品武官,皇上却对他多有关注,屡屡点名要他答话,亲昵和煦,甚至还称他为“爱卿”“景筠”。
祁竹也是个不怎么知分寸的,不顾他这个上峰,在皇上面前对答如流,时有惊人嘉言,颇受皇上赞赏,不过回京小半月,已被皇上赏赐过两次,赐金赐银赐宴,要不是宫中没有合适的公主,怕是恨不得招他为驸马。
近来,祁竹还与太子走得很近,眼看着是一只手攀上通天梯了,大抵下一步就是越到他这个老上峰头上去了,近来也越发不识抬举,不知是不是自觉翅膀硬了。
但是,假若祁竹愿意做他的女婿,以后成了自家人,他倒也不是不能继续提携祁竹。
左右祁竹直系的亲眷都死光了,与上门女婿也差不离。
那边,龚鸣玉不知是与祁竹说了什么,祁竹连连退后两步,举止谦恭地道:“男女授受不亲,不敢冒犯小姐。”
原是龚鸣玉说她不会,让祁竹手把手教她,祁竹当然拒绝。
龚坚秉回过神,走过去,低低呵斥一声:“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