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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近乎疯魔。
通红的眼圈射出锋利淬毒的箭,苍白的唇瓣哆嗦不已,恨不得啖其肉寝其皮。
哪怕武功尽废,它也从来没有在这个武官面前真实地流过一滴泪。
但这次他做到了。
“你别走。”
哽咽,沙哑。
“你给我站住。”
“姓展的混蛋,你真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么?”
“你在亲手毁去法定婚姻伴侣的仕途,把我呕心沥血经营多年的官场基业拦腰斩断。除了泄愤报复的一时痛快以外,这些对于你来说,能得到什么实际的政治利益?”
荆棘丛生的黑暗里浸泡太久了,乍一见到光,难免痴迷。她对他曾有过短暂的惊艳,有过一些喜欢的情绪,但还远远不到爱的程度。
这几年的禁锢本性、被迫温良,更是把仅剩的喜欢也消磨得一干二净。
综上种种,事实上,她是有充足的弄死他的动机的。
并且她也具备相应的权力资源。
但她从来没有真正去运作。
为什么?
“因为开封府。”展昭沉静至极。
“因为我们的名字并列登记在了户部的夫妻户籍上,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禽兽红着眼眶低吼。
夫妻户籍把两个实权要员的官场利益捆绑得死死的。在展昭自身,他很清楚自己当初在识破这头畸形猛兽的真实面目以后,仍然顺从本心强要了她,到底怀了何等尖锐刺骨的复杂情感。
但在外人,外人不知。
在外人眼中,在那些同派系的官员、敌对派系的官员、中立派系的官员……在诸类魑魅魍魉眼中,这是一场完美的政治联姻。
聪明而正确,开封府与刑部的枝脉完美交互。
徐文与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