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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第二日便去见了隆升,在隆升面前却也不提苏慎独如何,只是说道:“其实都是闲事、闲气,你若觉得不平,姑祖母也送你一个漂亮的——你喜欢什么样的?只管放开了提!以咱们家的能耐,什么样的都能找得到。”
隆升先是一愣,随即便笑了,说道:“只要是漂亮的我都喜欢——这样罢,姑祖母挑了也不必给我看,只先给临山侯过目。他同意了,我再瞧。”
这话说罢,不但她自己,就连屋子里站着的丫鬟仆妇也都忍俊不禁。
又笑了一会儿,隆升这才又道:“姑祖母待我有这份儿心,我也不好太刻薄——剪雨,去吏部传我的话,让他们不必准备苏慎独的调令了,另拟一份布政使的备选名单、后天送来我看。再去苏慎独家里,告诉他,这次饶他非是为他,而是看在姑祖母的面子上,下不为例。”
——天大的面子送与靖安,也了结一桩大事。
一场风波,瞬间止息。
事情解决,靖安本是没打算真往公主府送男人——她想,隆升刚才也不过是玩笑之语,她自然没必要当真,去给顾清穆添堵、跟顾清穆结梁子。
但是靖安也没想到,说了几句话后、就在她要走的时候,隆升突然说道:“姑祖母,言出无悔,别忘了您说过的,要给我送礼呢。”
靖安吃了一惊,不觉驻足回头看向隆升。
隆升含笑,却不说话。
靖安顿了顿,意识到隆升绝非说笑,这才不得不点点头、连忙离开了。
隆升既然都这么说了,靖安无法,遂赶鸭子上架一般命人急寻了一个容貌俊秀、读过书的少年,让大管家亲自送往公主府。
顾清穆一见,又听说来龙去脉,果然勃|然大怒。
“辅国公府莫非以我可欺?”顾清穆斥道。
辅国公府管家是国公府世仆,跟随李荣多年,一则颇有脸面、二则也见过世面,此时面对顾清穆倒也还算镇定,见他发怒便忙拱手道:“高祖靖安公主知道临山侯得知必然不悦,但公主说,凡事总有因果,请临山侯想想因果、想想因果之间的事,再发怒不迟。”
这话说得没问题,但顾清穆此刻哪儿还有这个心思?
当下也不及听完这句话,便对左右道:“送客!再把这小贼捆了丢进柴房!”
说罢,也不等大管家再开口便自拂袖而去。
顾清穆这一去自然是去质问隆升的,但真到了隆升面前说起此事了,却见隆升只是不慌不忙,笑着答道:“如今,侯爷知道我的心情了么?”
顾清穆涛天怒火至此也不觉一滞,脸上显出两分困惑来。
隆升一笑,不疾不徐地亲自给顾清穆倒了杯茶,柔声解释道:“侯爷如今何种心思、何种滋味,我当日听说侯爷有心收下苏家的丫鬟,便是何种心思、何种滋味。”
隆升并未掩饰‘使计’之意,顾清穆更不是傻子,至此自然完全听出隆升要人并非意在此人又或何人——想通此节,心中倒也稍定,也便有了心思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