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兰夫妇也来住了六七天了,夫妇二人极低调,周致远整日在房中看书,沈佩兰除了陪老太太说说话,去看了张氏和二房外也是极少出门的。沈棠月整日在祠堂吃素念经,时不时去看看张氏,春姨娘来了两次没挑出什么错处也就罢了。倒是沈棠月这些日子小心吃食,在房里做些瑜伽,整个人是瘦了一圈。
这天,陆家给沈佩兰和沈家的一众儿女下了个帖子,说是家中芍药今年开得好,让沈家得姑娘们都去瞧瞧。
“姑娘你怎么还在睡呀,今日还要去陆家赏花呢,怎么还不快快起来梳妆打扮呀?”兰茹端了盆热水,看见沈棠月还在睡催促道。
沈棠月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笑道:“今日咱们又是主角,何必起这么早呢?”
兰茹拿了打湿的帕子给沈棠月擦手道:“咱们沈家虽然只是商贾人家,可在这兖州城也是大户人家了,姑娘你又是嫡出小姐怎么不是主角呀?”兰茹的心里是瞧不上沈棠月的,认为沈棠月又丑又胖,不似二姑娘漂亮,胸无点墨之才,不似三姑娘有才华。只是会投胎,投身到富裕人家罢了,还不得宠爱。
沈棠月没说什么,说:“茯苓,快别笑了,我前日瞧着橱子里有一条绿波色的春衣你给我拿出来。”
茯苓果然不笑了,去找衣裳了,边找边说:“姑娘不是最不喜欢那件衣裳吗?说着颜色不好看。”
沈棠月坐在梳妆台前画眉,自从穿越过来沈棠月都是自己上妆,笑着说:“前几日母亲说我穿苹果绿好看,想着那衣裳也是绿的,今日穿给母亲看看。”
沈棠月很快就画好一个纯情温柔的淡妆,看似无妆却有些小心机在。轻轻点上红唇,更显明媚。原主的身体本就丰腴,脸也胖胖的,只能用眉笔涂上再晕开做阴影。沈棠月突然想起来,转头问道:“茯苓,你刚刚为什么笑兰茹呀?”
茯苓和兰茹都愣在原地,茯苓更是傻傻的说:“姑娘这个妆好漂亮呀。”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对,就说:“奴婢没有说姑娘以前不好看的意思。”
沈棠月笑了,前几日因为要日日在老太太身边,又不知春姨娘打什么主意自然是不好打扮的。如今就不一样了,母亲也留下了,她要让别人知道她和原主不一样。
倒是兰茹眼里闪过了一抹不同的神色,被沈棠月捕捉到了,可她没说什么。接着笑道:“快说呀,小丫头。”
茯苓给沈棠月换上了那条春装,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笑兰茹姐姐会错了姑娘的意。”在沈棠月继续的目光下,接着说:“往日从没听说过陆府有什么芍药,今日这次赏花怕是陆夫人想要认识咱们姑爷和姑奶奶,听说姑爷是陆夫人的公公陆老爷的顶头上司,陆夫人自然想与姑奶奶攀些交情的。”
沈棠月没想到茯苓这个小丫头真能猜到,笑道:“说得不错,那姑娘我今天就罚兰茹一下,带你出去陆府受累吧。”
旁边的兰茹眸色又深了深,勉强的笑了一下,问:“茯苓还不快去给姑娘梳头。”
沈棠月看见兰茹的表情,却没说什么,乖乖的坐在哪里让茯苓梳头发。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戴了两朵指头大小的珍珠花,又戴了一副简单的长珍珠耳坠。细长的耳坠更是修饰脸型,衬得脸小些。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首饰盒里拿出了一只素银簪子,说:“茯苓,你发上怎么这样素,兰茹头上这银簪子倒好看。今个就赏茯苓一支,省得带出去丢姑娘我的脸。”
茯苓从没得过这样大的赏赐,忙说:“这太贵重了,奴婢不能要。”
沈棠月没说什么,直接拿着插在茯苓头上。就带着兰茹进去找张氏了,没想到在路上路过沈佩兰的院子,听见里面正在抱怨眉毛画的不好。
沈棠月心想这姑母人还不错,就进了院子朝里面喊道:“姑母,侄女路过听到姑母的眉毛画不好,侄女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是月儿吧,快进来吧。”
沈棠月一进来,就看见沈佩兰得眉毛画的极细极淡,看起来有几分刻薄。
沈佩兰看见沈棠月一身绿衣进来,只觉得清新自然,脸蛋也是精致。心里暗暗说这丫头虽是胖,五官倒是精致。可还是不好意思的说:“让月儿见笑了,这丫头早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眉毛一直画不好,可是把我着急坏了。”
沈棠月接过旁边丫鬟手里的眉笔,轻轻加了几笔,又加重了眉峰延长了眉尾。缓解了沈佩兰五官的清淡,显得整个人更端庄和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