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只把证据和陶知望送回了京城,他既没有开堂,也没有审理。
京中能人不少,审案这种小事,自然不用他操心,听说顺天府和刑部最近都闲的很,得给他们找点事做。
至于那些河东道的官员,人人自危,都不用赵恒审理,一个个上道的很,相互举报,狗咬狗,撕相难看。
曾经一个桌子吃饭,一个锅里分银子的好兄弟这时候是生怕对方比自己死的慢。
赵恒都不用审理,就他们互相举证的证据都够判斩立决。
河东道的刑台都不够用,每日处斩的刑台血流成河,百姓却拍手叫好,阴云多年,河东道百姓终于能看到朗朗乾坤。
赵恒倒是放了庞宇一马,没有追究他的罪责,只是知府贬为县令,让他好好为百姓做事。
红袖,不对,该叫她白婉,白婉父亲沉冤得雪,在陶知望被押送京城那一日,在父亲的衣冠冢前喜极而泣。她终于等到这一天。
只是,陶知望虽然受到应有的惩罚,可死去的人却再无生还可能。
比起河东道的天翻地覆,朝堂也翻了天,曾侍郎弹劾陆驸马竟牵扯到了整个六部。
六部惶恐不安,除了自保,还要想办法把罪名推给别人,这已经让朝堂乱成一锅粥了。
可就一夜之间,魏阁老辞官,礼部尚书魏通则入狱,皇上依赖,大臣仰仗的魏家一夕覆灭,这下谁都看得出来,朝堂真的变天了。
这是真正的利益之争,赢了,名扬天下,输了,身败名裂。
只是,所有人都在好奇,为什么身败名裂的会是如日中天的魏家,且没有一点先兆。
很快,陶刺史的罪证先一步快马送回了京城,送信的人说,陶知望会在三日后押解回京候审。
这些罪证,让不少人提心吊胆,在丰县矿山有股份的绝对不止魏通则一个。
皇上大怒,朝野震惊,而魏家因何获罪,一时间传遍京城。
阁老朝野内外数千门生,竟无一人敢为魏家求情。
而吏部冯尚书两次密诏进宫,魏通则先是被判流放,接着皇上又改判半个月后问斩,魏家抄家,皇上念魏阁老乃三朝元老,没有收回宅院,一时间冯家和魏家的关系外人琢磨不透。
魏家和冯家这是撕破脸了吗,变脸的速度未免太快,毕竟冯家魏家可是姻亲,冯家的嫡长媳正是魏家的嫡长女魏芬。
魏阁老上次退隐除了不想参与睿王和景王的太子之争,身体也出了问题,这次魏家遭受这么大打击,魏阁老一下就病倒了。
这个时候魏家哪还有太医肯上门,许璐悄悄去了魏府,魏荣的眼睛哭的肿的像个桃子:“许姐姐,我祖父他真的……”
许璐握着魏荣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阁老年事已高,这些年在为朝政亦是呕心沥血,若是没有这些事或许能多活两年,可如今便是多活一日是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