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凌天从容地看着来人,那执扇抵喉的手反而加重了力道,丝毫不见有半分松开的迹象,来人的脑袋硬生生的被他逼迫高抬,只能用向下的余光看他。
在众人看来,这姿态便像是目空一切,至极的狂妄,连妖尊都奈何不了他。只有来人自己清楚,这一局对弈究竟是谁抢了头阵。
彼此对视了少顷,北凌天勾起一侧的唇角,笑道:“呵,暮笛,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暮笛?他不就是妖尊布下天罗地网也未能找到的那个半人半妖吗?如今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今日这场戏,可是着实的精彩,就算是送了这条命,也值了!
大殿里明明静得如同死灰一般,却仍有各种声音从他们的腹中传出。哪怕明知下一刻丧命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依然挡不住他们想要看大戏的心。
暮笛收回犀利的目光,哼哼了两声,随即将手中的使者甩了出去,再道:“托你的福,我好的很!”
那被甩出的使者让在一侧侯着的老棕熊立即扛出了大殿。
与此同时,北凌天收回了金箔扇,负手问道:“若是本尊没有记错,魔界好像并无你这号人物,你又如何当得了魔界的使者?”
“当得了当不了,可不是你说了算!今日我只将礼奉上,其余一概不知!”说罢,暮笛便要去掏袖袍中的黑匣子。
这手才刚伸进去一半,一道尖厉又细腻的嗓音突然响起:“月芝那个小贱人,竟然还跟在他身边!叛徒!”
原来是漓洛看见了昔日被自个儿赶出界的月芝,只是不知何时被她扣上了叛徒的名号。
她一直是她心中的一个疙瘩,之所以忘不了恨不消,不外呼来自女人的攀比与嫉妒。
同为狐妖,同有心爱之人,为何月芝能日夜守护,与心爱之人在一起同生死共患难。
而她,用尽了力气到头来还是只能遥遥相望。
她怒气冲天地死瞪着紧靠在暮笛身旁的月芝,拍案而起,大喊:“来人呐!把月芝这个叛徒给我带回九尾殿,本座要亲自惩罚她!”
“我看今日你们谁敢动她!”暮笛一把抓住月芝的手,急急将她拉到了身后挡护了起来。
“哟!还护上了?哼,暮笛,你可别忘了,月芝是妖族,是我狐族之人!她既已归界,理应由我族惩罚她之过错,你一个外人,有何资格在这儿指手画脚啊?”
一听惩罚二字,月芝的眼眶红了一圈又一圈,回想起过去在漓洛手下受得种种磨难,瞬间软了双腿。
她难以控制地扯上了暮笛的袖角,含着泪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不停地摇着头。
暮笛冲着她浅浅一笑,不由自主地说道:“别怕,只要有我在,便无人能伤的了你。”
一句无人能伤的了你瞬间引起了大殿一片喧哗。
对于她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何事众人并不清楚,但看这架势,这位以魔界使者自诩的暮笛与妖界的恩怨可不浅呐!
猜测声顿时四起,纵然心存感动与感激,月芝还是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