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用在这里不太恰当的老话,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也算是一个佐证。

    她对毛毛的好已经有点说不过去,毕竟朋友之间互相鼓励正常,特殊日子送件贵重物品也正常,可直接送大额股票,这就真的算不上正常了,何况她对简以溪比毛毛更好。

    如果是普通情况下,好好解释,态度诚挚一点,即便不提前世,只谈今生的情谊,也能解释过去,可问题是,现在不是普通情况。

    毛毛和简以溪都在怀疑她喜欢简以溪,就连二哥前两天听说她俩都不住校,要住家里,也半开玩笑地调侃她俩是不是有奸情。

    这种情况下,平淡如白开水的解释就显得太单薄了些,说了也是白说,就像之前她几次强调自己不喜欢任何人,结果时隔一年多还是被怀疑一样,根本就是在浪费唇舌。

    与其正经的解释没作用,不如就顺着她们的心思编造出让她们信服的理由,顺便让毛毛吃点教训,不然她一直这么口无遮拦的,早晚会像上辈子那样得罪人,上辈子好歹她们一个学校,能互相照顾着点儿,这辈子……

    安沐微叹了口气,清幽的嗓音在这暗夜中,不只是好听,还莫名透着让人信服的魅力。

    “你真想知道原因?”

    视力受困,听力就会放大,简以溪那边传来了攥紧被角的悉索声,隐约透着紧张。

    “想。”

    安沐半真半假地编着:“其实……我虽然意识上失去了记忆,身体却还残留着对过去的本能反应,按我的性子,陈寒这样心机深沉的,我根本不可能跟她做朋友,可我的身体却控制不住想要留下她。

    所以……我猜测我失忆前,可能的确是喜欢过陈寒。

    不过,现在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当然是不可能再喜欢,但是失去的那部分记忆还是对我现有生活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我对你的友情很大程度上是取决于我对你的保护欲,虽然我解释不出来原因,不过我猜,大概是我失忆前曾经很惨,比如被孤立什么的。

    这个之前陈寒的讲述中其实已经得到了证实,这种比较公开的记忆,陈寒是不敢骗我的。

    我曾经有被孤立的不美好,潜意识就想要保护你想对你好,看到你摆脱简家,我也有解脱般的感同身受,看到你家焕然一新,恶臭亲戚被整,我也有同样的爽快。

    尤其是听说你考上清华,我更是有种自家的孩子出息了的那种幸福感。

    可以说,对你好,希望你好,已经成了我获取快乐的一种途径,你现在几乎已经没有障碍了,未来的路就算不是坦途,以你现在的状态,我相信你可以自己面对。

    而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给你一笔启动金,看着我一手带大的小树苗长成参天大树。”

    话音落下很久,简以溪那边才沙哑着嗓音挤出一句。

    “以前你明明说……没把我当孩子,还说摸我的头是因为头发好摸……”

    ——这种芝麻绿豆的事,时隔近两年,简以溪怎么还记得?

    安沐面不改色的继续半真半假地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