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元首的疑问,张自强思忖片刻便无奈地答道:“智脑管理肯定可靠,这是经过多个文明验证了的,而在公众场合,人本身就应受环境的约束,这也算不得侵犯**。”
“华夏素有君子之论,而我认为君子是理想主义,是完美主义,标准高而且唯心,不如地球西方诸国的绅士之论,绅士之论只对民众的行为进行规范约束,不考究人的内心思想,无论人心是多么的龌龊,只要他没付诸行动,与人相处时彬彬有礼,就符合绅士的标准。”
“但这种人却绝称不上是君子,嗯,我觉得华夏想将人人都变成君子,有些好高务远,不如务实些,只要华夏之民能在公众场合都彬彬有礼,他躲在家里干些什么又何必过问?不在民众家里安装监控器,又哪来侵犯**一说?”
“只是智脑的权限我却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赵元首的担心确实存在,象阿里卡的智脑,最高端权限由我掌握,其次是阿难。最高端权限是可以设定多个,不过每个最高端权限都能对同级权限帐户进行设定,能升降同级帐户的权限等级,这就防不了某些有野心的人夺权,阿里卡及兰帝伯斯都是采用帝制,我没去研究过这问题。”
赵元首略略寻思,似不死心地又问:“阿里卡此次吞并三十多个文明,其中便有联邦制,他们也是高级文明,采用智脑管理,是不是智脑有什么不同?”
“这……”张自强一楞,抱歉地说:“我还真没注意。”他说着便示意阿难介绍,融合智脑权限的事都是她一手操办的。
阿难见他示意,恭敬地起身回话:“主人,行政系统的智脑中最高权限是空置的,必须要全部次级权限者授权,才能在有公开监督的地方启用最高权限进行调整。联邦制与帝制的次级权限差不多,只是一个叫议会一个叫内阁,人数上有差别。政务管理都是拥有次级权限的人在做决策,必须要半数以上的人同时授权,才能发布政令,调动军队也是如此。阿里卡皇室的智脑只能管理军方及旗下产业,对行政体系只能查询,不能直接下旨意。”
阿难的话说得张自强老脸一红,他虽是皇帝,但很少插手阿里卡的事务,以至于对国家的管理权属都不明确,这其实与他在器神大陆时一贯强势有关,他在器神大陆中也只管下达命令不管执行,又一贯与人为善,夺取阿里卡后与财团全无矛盾,所以便忽略了这些。
现在他只得耸耸肩自嘲地说:“赵元首,我是最不务正业的皇帝,阿里卡的实际事务全是阿难在处理,要有政务上有问题可以问她,嗯,阿难要好生配合!”
他这种态度让华夏一众高层更加心惊,这说明什么?说明过百个恒星系的帝国根本没放在他眼里,夺取阿里卡后,转手便丢给一个女流之辈随便玩,华夏现在才三个恒星系,一没统一,二没开发好,可大家还在你争我夺,想想都脸红,这就是差距啊……
“咳……”赵元首不由得轻咳一声,清清有点发痒的嗓子问道:“华夏想买套能管理所有地方的智脑,不知价格贵不贵?”
“唉呀!”张自强大手一挥,豪气地说:“这要买什么,我最近从兰帝伯斯搞了许多五级文明最高级的智脑,现在正在合并主控智能,新吞并的那三十多个国家的智脑有些不上档次,正打算逐渐淘汰呢。选两个国家的智脑,附带着管理软件一起全套搬过来,全送给你们得了,也省得华夏自行开发,不过那语言文字却得慢慢翻译过来才行!”
“电脑终端也能通用,如果数据量大点的地方可以用光脑终端,不过光脑终端就得问香妮了,阿里卡帝国的生产线没改造成二进制,唯一改造过的生产线她有权限调动生产。”
丁香妮今天觉得倍儿有面子,她格格娇笑道:“国家如果要用智脑管理政务,我捐出一万套光脑终端!要是还不够,可就得要买了……”这个妖精总会不失时机地表现她的存在感,到不是她想挣多少钱或要跟国家提什么要求,实则是女人爱虚荣的天性,对国家示恩呢。
阿难也是女人,她有表现欲,见张自强今天兴致很高,丁香妮两次插话也没招来他责怪,忍不住提了个建议:“其实华夏也没必要专设一套智脑,整个地球人口没过百亿,现在也只有三个恒星系,也占不了多大资源,只要在我们阿里卡的智脑系统中划出些资源,便足够华夏使用,而且几百年都不落后!”
天地良心,阿难真是出于好心,爱巢空间的智脑比诸国淘汰下来的强得太多了,主控智能一旦全部合并成功,结合仙阵版通讯仪,甚至要强于兰帝伯斯的主控智能,可以将华夏的人力及资源发挥到极限,发展将大大提速。也就是她家主人无比重视的华夏,要换成别的地方,她还舍不得让出资源来呢。
可是阿难打打杀杀还行,也有认人之能,但她只经历过独裁统治,对华夏的体制认识不深,她没去想这提议有吞并华夏之嫌,或许在她心中,华夏这点实力已不值一提,主观上又认为是强力扶持华夏才会如此行事,却没想到犯了张自强的忌讳,赵元首等人也不好接话,个个十分尴尬,张自强等了片刻,见赵元首没说话,只得沉下脸斥责阿难道:“多事!”
阿难一楞,有些惶恐地低下头,她还是初跟张自强那会儿,在张忠的问题上,她曾提议过要将小兰与朱恩斩杀,张自强就这么斥责过她,那时她便自责怎么能干涉主人的家事。从那以后她地位逐渐升高,便再没受过这么严厉的斥责,张自强虽然只说了两个字,可她却知道这两个字的份量有多重,心知此事自己是做错了,惹得主人动了真火。
阿难心中只有惶恐,却没觉得委屈,她只怨自己一路过得太顺,受主人溺爱便得意忘形,在处理华夏事务时,明明没有丁香妮那样能把握准主人的心,却偏偏还要多嘴,这不是主动招主人不快吗?阿难无论武力再强、手中实力再多,无论立过多么大的功劳,却对张自强没有半点异心,连埋怨都不曾有过。
张自强自饶她一命又救她两次后,她就形成了偏执的性格,发誓要为他而活,此后又主动戴上传承戒指,放开自己的主意识,有选择地利用圣女传承戒指对自己洗脑催眠。
套用别的女人一句话来说,她是自甘堕落,恨不得让自家主人控制她的意识才好,这样她就能成为主人手中一把利剑,高明的剑客是永远也不会抛弃手中的剑的!她很少去跟人攀比,只有安琪儿与丁香妮曾引起她的危机感,可是在她经过自省后,还是从她家主人的角度处理问题,丁香妮与她无亲无故,安琪儿甚至还是她的俘虏,而现在她却跟两女交好。
有人可能会说阿难活得很可怜,她这样是自己找罪受,过得很委屈,实则不然。她努力做事,能得到他一两句夸奖,便觉得天下最快乐的事莫过于此;她很少对张自强说爱,只在表明心迹时有过几次爱的宣言,张自强回到华夏后要扶她为正妻,可她只叫了几天“自强”,其后便在人后改称“主人”,到现在人前人后都称“主人”。
如果换成华夏某些谈情说爱的高手,仔细分析她的思想与行为,就会得出一个结论,她是爱张自强爱得骨子里了,爱得失去了自我,至死不悔,所以才为心爱的人做事时,哪怕再辛苦再不喜欢也无怨无悔,怕就怕引起心上人不快,以后不再宠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