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这般厚颜无耻。
谢澈暗恼。
有上次经验,这次装扮起来要快上许多。
谢澈在旁边指指点点,譬如妆不要太浓,发髻无需太华丽,衣裳挑个符合他年纪的,不要那些老气横秋的颜色,李成绮有求于人,态度十分好,只是在谢澈拿出一件娇嫩粉裙时断然拒绝。
李成绮垂着睫毛,任由宫人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小侯爷,我没那样白,穿这样的粉色不会好看。”
到底不是二八年华的少女,李成绮也没白到肤若凝脂的地步,穿粉色不合适,谢澈知道,但还颇恋恋不舍。
原简目瞪口呆地看宫人在李成绮脸上摸摸蹭蹭,上了贼船却不能下的后悔感愈发明显。
“你若喜欢,可以带回去穿。”李成绮道。
“我出穿不得。”谢澈回答,他对面露不安的原简道;“原公子若是不愿意,现在走也恰到好处。”
谢澈这话是不是好意原简不知道,但听起来实在太过挑衅。
两人都坐着等小皇帝梳妆打扮,关系不够融洽,觉得无聊却相顾无言。
待李成绮换好衣裳,原简腾地从椅子上站起,半天没说出话。
比先前更为卷翘的睫毛一垂,李成绮道;“免礼。”
他话中的调侃让原简的脸一下烧起来。
这身不比红色那件繁琐,李成绮捏起裙角,像模像样地见礼,问道:“如何?”
“一枝秾艳露凝香。”谢澈回。
李成绮笑吟吟,“这典用的可不对,”他涂了艳色蔻丹的手在谢澈肩膀一拍,腕上两只镯子琳琅作响,“且再想来。”
原简说不出话。
他是想说李成绮离经叛道,谢澈作为伴读非但不规劝,反而助着他,更为可恨,但是……他心中顾忌太多,竟什么都没说出来。
这一踌躇,车马到了宫门外。
谢澈拿扇子殷勤地给李成绮扇风,怕他流汗花了妆,“原公子,这时候下车还来得及,我可特意送您回原府。”
这确实很好。
李成绮半阖着眼睛,涂了口脂的唇角含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