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皇耶律宗真泪流满面。
他向来都是一个心肠很软的皇帝,在他的治下,辽国官员们的日子过得相对轻松,自他登基以来,获罪的官员仅仅只有八十三位,相对辽国数十万的官员,这样的数字相当于没有处罚过谁。
如今,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有二十六名官员一夜之间身异处,这让他如何不痛彻心扉。
“刺客逃掉了?”
相比泪流满面的耶律宗真,皇太子耶律洪基的脸上除了阴沉之外,就没有别的表情了。
内卫大将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虎奴将军正在追捕,应该快要捉到了。”
耶律洪基冷笑道:“应该?快要?莫里聍,刺客在刺杀了我大辽二十六位官员之后,还欲图靠近皇帐,你统带的两万内卫皮室军,竟然一无所觉。
如果不是虎奴将军出帐喝破刺客的行踪,你打算等刺客进了皇帐才准备缉拿他吗?”
内卫大将军莫里聍面如土色,两个全副甲胄的黄金力士捉着他的双臂,稍一用力,就拖着他离开了皇帐。
莫里聍的惨呼声终于惊醒了沉浸在伤痛中的耶律宗真,他抬头看了一眼即将被拖出大帐的莫里聍,烦躁的挥挥手,黄金力士便松开了莫里聍。
莫里聍连滚带爬的来到皇帝面前,抱着皇帝的脚哀哀痛哭。
耶律宗真瞅着自己的儿子缓缓地道:“刺客已经杀了朕的二十六个臣子,你想杀第二十七个吗?”
耶律洪基咬牙道:“不明正典刑,何以整肃军纪警戒后人,父皇不可太过仁慈。”
耶律宗真盘膝坐在厚厚的地毯上,单手抚摸着莫里聍的头道:“只有千日做贼,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莫里聍自从十五岁起就在朕的身边护卫,二十年来兢兢业业从未有过差池,而且,朕相信,如果刺客出现在朕的面前,莫里聍一定会挡在朕的面前誓死护卫朕。
不要因为一件事就抹杀掉他二十年的辛苦。”
耶律洪基见父亲这样说,只有长叹一声,闭嘴不言。
耶律重元阴恻恻道:“臣弟听闻,刺杀臣弟时出现的惊雷再现,不知太子殿下如何解释?
老夫记得当初太子殿下可是认为惊雷的出现,是对老夫倒行逆施的警告。”
耶律洪基立刻反唇相讥道:“皇叔历来吉星高照,遇难自然呈祥。
这次也是一样,您身为领侍卫内大臣营帐应该在我皇陛下营帐以东……”
“查刺儿住嘴!”耶律宗真喝止了耶律洪基,再看一眼摆在皇帐门口的那些尸体,哀伤的摆摆手对耶律乙辛道:“封锁消息,这是我大辽国耻,不可为外人所知。”
耶律乙辛摇头道:“昨晚现刺客的时候,皮室军第一时间搜查了各个使节团的营帐,借口就是捉拿刺客,弄得人尽皆知,这个消息已经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