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出诊的医生为傅苏安排了输液治疗,阿昆当晚要守着他打吊针,也担心他的病情会反复,就没有回自己房间,留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着睡了一宿。
第二天早晨,阿昆一觉睡醒后,踮手踮脚地走进卧室去试傅苏的体温。手掌还没来得及放在他额头上,他却突然睁开双眼,整个人像诈尸似的从床上弹了起来。
傅苏那副极度受惊的神态,跟他上回在车上做了噩梦后如出一辙。阿昆很自然地询问:“傅先生,你又做噩梦了吗?”
昨晚傅苏穿进二次元同人文世界后的经历,简直就像是晴空霹雳跳楼大放送似的一个接一个劈下来,大有劈不死他还可以免费再劈一下的架势。岂是一个噩梦二字就能形容的?
但是呆了好几秒钟后,傅苏却只能顺着阿昆的问题回答。
“……是的,我又做噩梦了!”
“噩梦虽然可怕,但是梦醒了就没事了,你不用太害怕。”
傅苏有苦说不出,只能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说话。
“傅先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昨晚后半宿烧就已经退了,现在有没有觉得舒服一些?”
对于平时很少生病也很少打针的傅苏来说,输液治疗的效果非常明显。他当晚就退了烧,现在整个人已经好多了!
傅苏一边胡乱地点着头,一边打发阿昆离开:“我没事了,你可以走了!不用再留在这里守着我。”
阿昆也没坚持:“好的,傅先生,那我回自己房间洗漱去了。你也赶紧收拾一下,半小时后我就要上来接你出发去片场。”
阿昆前脚刚走,傅苏后脚就十万火急地跑去隔壁房间按门铃。门铃被他按得活像一只被踩住脖子的鸡,尖厉的叫声没完没了。
一听到这种催命似的门铃声,高智商学霸青年关曜,哪怕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在外头——百分之两百又是傅苏过来找麻烦了。
虽然昨晚在二次元,关曜已经惨遭傅苏发动碗碟筷勺一起上的“追杀”,但并不意味着这一篇就此翻过,回到三次元后依然有麻烦在等着他。
因为傅苏肯定还会在现实世界中找他“沟通”一下。至于这个沟通方式是骂、是打,还是又打又骂,就完全取决于他的情绪控制能力了。
——上帝啊!不会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忌日吧?
关曜随手披上一件睡袍过去开门.
房门刚打开一条缝,傅苏就像一个失控火车头似的一头闯进来,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像是想要砍死他。
“冷静冷静冷静,我记得某位伟人曾经说过,要文斗不要武斗。而且我必须强调一点,我也不想穿进书里当那个什么暴君,可是系统非要逼良为娼,我反抗无效。我也是无辜的啊!”
关曜为自己喊冤,声情并茂得很有几分男版窦娥的风采。
傅苏被他用话这么一堵,倒是没法再继续声讨他,否则就太蛮不讲理了。
既然要当一个讲理的人,傅苏就只能憋屈地忍着,不能再像个爆竹似的乱炸一气,按捺住心底的怒火就事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