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宁在一旁注视着他每一个动作,抽烟的沈桥和独具魅力,栀子花香夹着淡淡的香草香,像是什么摄人心魄的毒药。秦洛宁甚至恨不得自己就是那支被他夹在指间的烟,就算最终会燃为一团灰烬,也没什么要紧。

    手机突然响起来,秦洛宁低头看了眼来电人,进屋去接电话。

    显然是刻着避着沈桥和,沈桥和也没那么多好奇心去听。

    今晚风大,外头很冷。屋内开着暖色的灯光,沈桥和回了几次头,都看见秦洛宁站在屋内看着自己,好像他的视线一直都没离开过。

    他没来由的一阵心悸。

    明明外面气温微凉,却无端让他感觉到一阵燥热。

    刺得他心跳和血液都在身躯里加速。

    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他突然有种强烈的感应,感觉秦洛宁正在打的那通电话,十有八九和自己和贺清有关系。

    他百无聊赖地掏出手机,亲眼目睹贺清如何在十分钟内一点点降了下来,最后完全消失在热搜榜上。

    类似于#贺清抄袭#的tag已经搜索不到,一些蓝v也纷纷跳出来,看似中立,可实际上还是为贺清说话的。评论区也不像白天那样糟糕了。

    沈桥和把里头从手机里抬起来,秦洛宁刚好接完电话回来。

    “我想过了,等这次的风头过去,贺清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再找个编剧什么的都行。”

    “要是他不想画了呢?”

    沈桥和顿了一秒,似乎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在沈桥和的印象里,贺清就是为画画而生的:“那他可得付违约金。”口吻冷淡又无情。

    这些年贺清挣了不少钱,钱都存在他妈那里,除了画画,贺清平常没什么兴趣爱好,也就没什么大开销。每笔钱沈桥和都有印象,足够付违约金了。

    “我这样是不是显得很无情?”

    秦洛宁摇摇头。

    沈桥和被他信任的眼神烫到,嗤一声。当年他卷款逃走的事,他不相信秦洛宁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

    一支烟抽完了,沈桥和把烟头摁灭在黑漆的栏杆上。

    “我发现一个人的脾气确实是有限的。”反正对贺清,他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了。

    虽说他心里的确对贺清有些愧疚,但这些年,他也竭尽全力替贺清争取到了一切他能争取到的东西。钱和名气,贺清都有了。没道理他还一直扮演奶妈的角色,替贺清冲锋陷阵,还要被他的母亲诋毁侮辱。

    秦洛宁说:“一个人的脾气是有限的,可是当初你对我一直都很宽容。这样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对你而言,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沈桥和显然没想到秦洛宁突然会有这样另辟蹊径的理解,那一瞬,他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心情,心头莫名有些局促起来。在此之前,他自己并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