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氏见此,愈发担心老夫人,又将此事怪到婉仪头上,忙上前两步,有意无意地挡住了老夫人的视线,东拉西扯起来:
“母亲,您要不要喝口茶?您累不累?……”
老夫人不耐烦地把她往旁边一扒拉,没扒拉开。
咬牙切齿的她,忍着颤抖往前挪了挪,再次用力把焦氏往旁边一推,随即指着婉仪,好半天才嚷了出来:
“仪姐儿!你去!去让你父亲给庄子上送信。让他们请人做法,镇压住那个孽障的魂魄,让那个孽障永世不得超生!”
婉仪只好老实地福身答应了一声,随即一提裙摆,转身就往外冲去。
既然是老夫人发了话,这里的气氛又太过压抑。婉仪自从进来后就后悔了,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呆。此时正好老夫人发了话,她自是应声不叠。
她才出了松鹤堂,远远地,就见杜鹏辉站在那里,神情萎靡。
出了此等事情,杜鹏辉没心情上衙,专门请了一天病假在家。
婉仪走过去,规矩叫了一声:“父亲。”
杜鹏辉回头,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冲天怨气。
只是淡淡问了一句:“刚从你祖母那里出来?”
“嗯。”婉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绣花鞋尖,应了一声。
头顶上传来,杜鹏辉重重地一声叹息。
婉仪抬起头来,眨着一双如同星子般清彻的眼睛,望向杜鹏辉:“父亲,我刚才在祖母那里,听到母亲说大哥,是……是带着怨气走的。大哥为什么要这样做?”
说起此事,杜鹏辉火气又噌噌地冒了出来,望向婉仪的眼神又变得不善起来。
他刚要发作,就听婉仪低着头嘀咕起来:“我去年独自在庄子上过了一年,伯府众人不闻不问的,我也没怪罪任何人呀!”
杜鹏辉愣怔片刻后,突然怒了:“怎么会不闻不问?我不是修书好几次了吗?”
婉仪一惊,看杜鹏辉的样子不似说谎。难道庄子上的人说,伯府当初对杜二姑娘不闻不问,却是另有隐情?
不过此时,显然不是跟杜鹏辉争论的时候。为避免火上浇油,婉仪只好装作小心翼翼地样子:
“父亲别生气,我也是听庄子上的管事说的。我就说父亲那么好,怎么会不管我?此事肯定是他们故意骗我的!”
她仰望着杜鹏辉,眼里一片儒慕之情。
她这样的眼神,看得杜鹏辉心底莫名地一软,声音也不觉放低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