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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天都·无极斋
夙川在无极斋门口呆立了许久,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夙川。”
回过头一看,正是不知所踪的凰元君!
夙川连忙迎了过去:“您这是上哪儿去了?”
凰元君上前了两步,这两步走得缓慢,但还是被夙川看出来他腿脚出了问题。夙川一把扶住凰元君,关切道:“您怎么了?受伤了吗?”
凰元君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堆出一脸笑容:“无碍。”
夙川扶着凰元君回到无极斋内坐下,此时,他满脑子都是蛮它提到过的——她在黑衣人腿上咬了一口。
夙川耐不住胡思乱想,蹲在凰元君跟前就要检查伤口。凰元君躲躲闪闪,硬是推辞个不停。最终夙川也罢了纠缠,他给凰元君倒了一杯茶,坐到了对面后,缓缓开了口:“昨夜一支妖族惨遭袭击……”这头刚开,凰元君喝茶的动作就顿了顿,但他的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继续喝了一口茶后,又泰然地将茶杯轻轻放下。
夙川不知如何继续说下去,在原处沉默地注视着凰元君。
凰元君不急不恼,反而又露出了他招牌的笑容:“老夫知道你想说什么了。”
凰元君这反应,让夙川心里一沉,他连忙起身,对着凰元君行了礼:“我一直敬您为师、尊您为长,我比谁都更想相信您。可自从银翮提起罗刹之事,您便反应激烈、骤失理智!”夙川回想起银翮回来时说过的话,深感忧心,“或许您与那罗刹有些什么过往,您若想对付他,我们可以一道想办法,可若滥杀无辜……那……您与那罗刹又有何差别?”
“老夫也不愿伤人性命。”凰元君倒是平静,“然事分轻重,牺牲亦分值与不值。若损失小众便能换三界太平,便是值的。”
凰元君承认得大大方方,可这话夙川听得是无比揪心:“凰元君何至于如此激烈?银翮说了,那罗刹或许并非只念杀戮之灵,当年之事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凰元君的脸色沉了下来,“那丫头与罗刹到底是同血同脉的鬼灵,轻而易举的就遭受了蛊惑,你倒也跟着糊涂?罗刹当年大杀三界酿的是何等惨剧?罗刹只要活着,三界就只有生灵涂炭一个下场!”
夙川脑中一片混乱,倒是凰元君,正襟危坐又补了一句:“老夫此举,为的是三界平安。”
夙川有些激动:“我相信银翮,能不能请凰元君也信一信银翮?或许这事并不非要闹到如此地步啊!”
“信她?”凰元君冷哼了一声,“你我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帮着罗刹将封印解了。怎么?难道要等到她与罗刹一起血洗三界之时,再来研究对策吗?”
夙川听了这话,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再看着脸色阴沉的凰元君,他一时不知还能说些什么——银翮怎么会?
凰元君又喝了口茶,淡淡地开口道:“你也知道,炼制恐生,老夫还差一样东西。”
夙川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大变!凰元君所说的,不就是自己体内的万灵珠吗!无论如何夙川都想不到凰元君会对自己动手,眼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凰元君凝聚着术法的大手已经对着自己的胸口抓了过来。
毫无防备的夙川动都还没来得及动,就觉得胸口传来一阵剧痛,浑身无法动弹。他眼睁睁地看着凰元君从自己体内取出了万灵珠,然后小心翼翼地收进了一个木匣子里。凰元君手里的动作一停,夙川就摔倒在了地上,他只觉得心口像是被火燎一般疼痛难忍,一股汹涌的力量正在他体内胡乱地蹿上蹿下,一下又一下、从内而外地撞击着他。
失去了万灵珠的压制,夙川体内的鬼灵之血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