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有一瞬间寂静。
这一瞬间,景瑟想了很多。
沈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为什么她没听见声音。
他为什么不进来?
他听见她和夏露露的通话了吗?
他听见了多少?
其实,刚才更多是夏露露在说。她只说了句——我可能喜欢他。
没有提到他的名字。
如果他刚回来,那么,应该猜不到她口中喜欢的人,是他……吧?
如果他早就回来了呢?
如果他完完整整地,听完了她与夏露露的通话内容呢?
都不用完完整整,只要三分之二,他一定,一定能知道她喜欢他了。
怎么办,现在她的面子该往哪放?
他们以后怎么相处?
尴尬,窒息。
现在,她重新搬回妈妈家里,还来得及吗?
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刚才不痛痛快快帮夏露露投几张票?非要开启一个无聊透顶的话题,在电话里比较谁的弟弟更好?
……
风,静静吹。
景瑟长发半干,海藻般垂至腰间。风吹进来,吹乱她的长发,吹起她的裙摆,吹得她眼睫毛都跟着抖了抖。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沈掠,一声不吭。一只手,不自觉揪身旁的小毛毯,内心惊涛骇浪。表面,勉强算是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