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完以后,周微断然拒绝,“不去。”接着懒洋洋地趴在书桌上,双眼迷朦,头靠在双臂上就要埋头苦睡。
冯许许急了,“为什么呀?”
“我不是医生,干不了医生的活儿,而且刘康妮的姑父不也找过大师来看过吗?”沉闷的声音从臂弯处传出来。
现在在冯许许的眼里,周微可比网上那些卖符卖佛牌的神棍靠谱太多了,那些神棍只瞅着网友们的钱包,说的话天马行空,招牌砸了一次又一次,偏偏还能当尊严如空气,涎着脸继续在网上行骗。
任她们怎么劝说,周微都没有改变决定。
刘康妮非常失望,刚好上课铃响了,只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眼眶泛泪。
姑姑平时那么疼她,但她却不能帮上忙,这种感觉糟透了。
同学们不住地往她们这边看,模样非常好奇,周微是班里的独行侠,平时不爱和人交流,除了上课,大部分时间都奉献给了伟大的睡觉事业,极少能看到能和她聊得来的人。
有邻座同学亲热地靠过来问刘康妮,“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周微欺负你了?”
“她没欺负我,我只是眼睛进沙子罢了。”刘康妮连忙说。
“我听说周微家很穷呢,以前她每个星期都要去打零工,不过现在没有去了,你看她每天困成那个样子,说不定在外面和那些社会青年混在一起了,晚上不知道做些什么去了。”
刘康妮气红了脸,“张云你有什么证据吗,再胡说八道我就告诉老师了!”
“讨论一下也不行?装什么好学生啊!”张云撇撇嘴,小声嘀咕着。
难道她说错了吗!
突然,屁股下的椅子发出一声脆响,原来是椅脚不知道为什么断了,张云眼瞅着就要往旁边倒,慌乱之下手胡乱地扒。
但她忘记今天早上买了一杯热腾腾的现磨豆浆,还打开盖子放在桌子上,这一扒拉,豆浆便盖头盖脑地倒在脑袋上。
“啊啊啊啊!”张云气得要疯了,“谁踢我的椅子!”
“谁踢你的椅子了?”坐在她后面的男生不满地说,“你以为我的脚是铁做的,能一脚踢断椅子腿?我有这么大的本事就不会坐在这里上课了。”
张云顶着一头湿漉漉乱糟糟的头发请假回家去了。
冯许许看得清清楚楚,刚才周微的手指分明动了一下,接着,张云的椅子腿就咔嚓断了。
惹谁不好,偏偏要来惹大佬,她心里默默为张云点上蜡烛。
一个上午,周微都能感受到三人时不时投来的目光,她看不出什么表情,只低垂着眼帘看着桌子上的牛奶盒子。
刘康妮本来以为这件事已经没戏了,没想到上午放学的时候周微收拾好书包后主动过来说,“我晚上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