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褚子熙带公主来到西市,与上京的东市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相比较,西市人流量显得格外惨淡。
东市规模更大,有酒楼,花楼,各类吃摊杂货店各种各类门店,而西市是文人墨客的桃源。
这里有古玩器物店,有书塾画铺,有琴棋书画,花草植物,几乎文人墨客喜欢的,这里都有。
秦知渟自然不陌生这里,她也经常过来这边看看新出了什么新鲜读本。
皇宫囊物数不甚数,但它永远无法比拟民间的创造性。
各类文士的新书,新画,亦或是新品类的笔墨纸砚,这里都流行的比宫中更快。
近几年褚家在古玩这行是声名鹊起,自然也在这里开了铺子,瞧着夫君带路的方向,是要去褚家的古玩铺子吗?
一路走来,鲜少遇到旁人,这里大多数的铺子都因为春节,停歇闭店了。
褚子熙停在一处书肆,这家书肆大门倒是开着,里面也很安静。
褚子熙转过头问她:“殿下来过此处吗?”
秦知渟摇头,这家书肆面积不大,在整条街也极不显眼,她平若寻书都是去旁的大书肆,这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褚子熙垂袖,温声道:“此书肆主人姓耿名梁,原是江南水乡一郎中,饱读医书,久负盛名,有妙手回春之能。”
秦知渟点头:“既然是郎中,那怎么跑来卖书了呢?”
“这便是我想告诉殿下的。”
褚子熙开口道:“此人家中世代行医,他自小也颇有医术天赋,很快医术便超过了他父亲,继承了医馆。本以为他一生都会悬壶济世,医治伤者。”
“然后呢?”
褚子熙顿了顿继续道:“二十岁那年,他生活和睦,也受到城中百姓的爱戴,可是他却迷惘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秦知渟越发好奇了。
“他救了一位秀才,秀才在当地家境优渥,多次赴京赶考,却总是不如所愿,一念之下,竟要投河自尽,绝了人世。被好心人路过救了起来,送到医馆救治。”
郎中很不理解他的做法:“你不愁吃喝,天下多是落魄困苦,还在受口饥之荒,还在努力的活到第二天,而你不过是落榜,至于自绝生机吗?”
秀才满面羞愧:“我何尝不知,可是若此生不如所志,活着却如行尸走肉,不得知人间百味。”
郎中还是不解:“此事若不成,难道不可另谋出路吗?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秀才涩声道:“我也试过抛下心中念想,可是每每想到此生不得心愿,心如同刀割一般,余生怕会抱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