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秘密的房间已经有几次了,今日陶宏进房间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
房间不大,窗帘并没有拉上,为什么室内总是显得这么压抑、这么昏暗。
除却周围几个面容严肃的老头子,长桌尽头最尊贵的位置,竟然坐着一个异常俊朗的年轻男子,看年纪,比自己还要年轻上许多。
从第一次被特许来到密室起,陶宏就惊诧地想着:为什么,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男子面带冷峻傲慢的神情,目空一切的样子。他并不怎么说话,而是听着围坐在桌旁的老者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这次消息泄漏,让民众进一步对鹰派失去了信心,支持率又下降了好几个百分点。”
“他们内部也终于乱了阵脚,本来就是各怀鬼胎,真正尽心尽力的没几个。照如今这个趋势下去,权力易手,是早晚的事。”
年轻人的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
“为什么?”严肃的老者中有一位久久没有说话,终于带着质问的语气开口了,“既然早就从鹰派那里得到了消息,为什么不早点传播出去?为什么等到那么多人已经遇害后,才对外公布?”
“若不是那么多人已经死了,怎么能够像现在这样挑起民愤?而且,死的那些人都是爬行者,与我们何干?唐兄,你的同情心是不是太过泛滥了?”
鸽派的党鞭余议员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总是态度强硬、意志坚定的样子,在派系内号称“铁锤”。
在他的强势做派下,在议会表决时,鸽派常常能保持高度的一致性,对鹰派的杀伤力也越来越大。
“在你们眼里,那些人的性命就一文不值吗?!”唐议员的情绪激动了起来。
唐议员在从政前曾是一名医生,医者仁心,不论是联邦人还是帝国人的生命,对于他来说都是同样宝贵的。
他博爱宽厚的主张,吸引了许多持同样见解的、通常是中产阶级和知识分子的选票,也使得鸽派在民众中一直保有正义开明的美好形象。
“那些爬虫的性命当然不是一文不值。”坐在最尊贵的位置的年轻男子终于发话了,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冷笑道,“他们的用处可大了。”
他方说完,其他在座的老者都跟着笑了起来。
唐议员一拍桌,愤怒地站了起来。
大家都收起笑声,年轻男子还是带着不屑的笑意,冰冷的目光看向他。
“告辞!”唐议员大声道。转头看向坐在最末尾的陶宏。
陶宏强咽了一口口水,坐在原地,不知所措。
唐议员盯了他片刻,露出失望至极的眼神,转身头也不回地摔门走了。
陶宏还是坐在原地,涨红了脸,心中沮丧到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