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尽管吩咐。”梁听说张凡有事情要自己去办,自然是不会推辞的。
“冯宝带来的那四个人如今在何处?”张凡没有马上吩咐什么,而是问了起来。
“距离这边不远。”梁说道,“这边不管怎么说,如今也算是军营了,外人自然是不得擅自进入的。冯宝和谭大人所带来的那八人,就在外面等着,被兵士们拦在城门口的地方,大概距此有三十余丈。”
“这样就好。”张凡说着,继续问道,“除此之外,刚没有什么人在出城门吗?”
“没有。”梁回答道,“这点卑职可以担保,刚只有他们十人出了城门。如今城外有这么多的难民,之前还闹过了一场,城门现在关的很严实。而且现在的时辰也很晚了,根本就没有人出入。”
“如此甚好。”张凡听到了之后,面上也是稍稍露出了一丝笑意,“你现在,就去将那八人给我带进城去,关到咱们的衙门里面去。不用再去审问拷打他们了,就这么给我关着。”
“是,卑职明白。”梁自然是赶忙应道,不过他马上就露出了困扰的表情,说道,“只是大人,虽然说,那边只有冯宝所带来的四个人,这边咱们要做什么他们看不到。可是,那些人如今就站在城门口,可算是进城的必经之地。卑职该如何将人带进城去呢?”
“你……”张凡听梁这么一说,翻了翻白眼看了看他,仿佛是在看白痴一般,“你真是榆木脑袋。这是京城,城门又不只是这一座。这边不行,换一边不就行了嘛!”
“大人英明,卑职怎么一时之间就没想到!”梁听了之后,赶忙说道。
“少拍马屁,点去干活。”张凡骂了他一句,在梁转身将要走开之前,还叮嘱了一句,“记住了,行事隐秘一些,千万不要让人看到,特别是冯宝带来的人。还有,度要一些。我估计过一会冯宝就要吵着见那个几个人了。”
“大人放心,卑职定然办到。”梁说道,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这边,梁刚刚离开,张凡吸了一口气,走向大帐。在跟前,却是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咦?张大人刚还在,现在到哪里去了?”是郑承宪的声音。老实说,那声音里面倒是有些慌张,似乎对于张凡如今不在帐中这件事情有些担忧。
还没等张凡回过神来,帐帘已经被人一把拉开了,正是郑承宪。看到张凡就在自己眼前,郑承宪面上刚还带有的恐慌立刻是变成了欢喜:“张大人,你怎么在这里,些进来吧。”
“抱歉了,刚我那边有些事情,稍稍耽搁了一会,还望郑大人见谅。”张凡说道。他倒也是没有对郑承宪有什么抱怨的意思,毕竟谁遇到了这种事情,肯为自己作保的人突然之间消失了,都会大吃一惊的。
“唉,哪里的话,张大人是忙人,耽搁一会很是正常了。”郑承宪说道。
走进大帐中。这个大帐说的是,不过临时而用而已,里面是简陋的很,只有一张桌,两把椅,四周连装饰的东西都没有。之前桌上面还有张凡和郑承宪二人吃剩下的饭菜,如今却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想来是郑承宪得知谭纶和冯宝到来,觉得一桌的残羹剩饭放在上面实在是有失军中规矩,刚叫人收拾干净了。
而大帐当中,如今的气氛倒也是有些好笑。只有两把椅,按理来说,自然应该是给来此的谭纶和冯宝二人坐。不过他们两个来此,不管从名义上还是实际上要干什么,都不是来审问犯人或者质问张凡和郑承宪的。所以两人坐着,张凡和郑承宪站着,却是有些不合适了。
于是,如今只有冯宝一个人坐在一张椅上面,翘着二郎腿,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手中还很是风雅地拿了一把扇,是不是地蒲扇两下。不过虽然他是个太监,但是冯宝这么做却没有人说什么。毕竟冯宝的文采那可谓是相当出众的,而且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就连那把扇上所提的一诗,也是明代书法大家文征明的亲笔。要说冯宝的这身行头,当真是文采风流了。当然,如果能够换套正常点的一副,不穿那一看就知道是监官的服饰,就好了。
不过这似乎也成了冯宝的一种象征,平日里,只要不是服侍朱翊钧和两宫太后之时,他都是如此模样。自然而然的,人们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如今的冯宝,坐在椅上,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似乎如今大帐之中的所生的事情跟他毫无关系一般。嗯,确实是毫无关系,他也并不想搅合这件事情。
那边,谭纶身为兵部尚书,虽然说职权比起郑承宪来说,要大了不是一星半点。可是毕竟,单单只是论官职的话,兵部尚书乃是正二品,而郑承宪的后军都督府都督同知乃是从一品,比之谭纶还要大上了一级。而且,前面说过了,如今并非什么质问的场面。所以,现场只剩下那么一把椅了,谭纶自然也不好意思坐下,站着跟郑承宪说话。
现在,张凡进来了。虽然说如今并非审问,也不是质问,可是张凡也是谭纶需要询问的对象。所以他自然也是不能坐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