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堡外的湖水粼粼生波。
通了电没多久的古堡灯光尽灭,月亮高悬上空,给这栋建筑披上了冷清的外壳,而淡淡的月辉,透过天窗,照进了死寂一片的餐厅。
奢华的晚宴被破坏的一地狼藉,男人站在器具碎片中,手持一片被撕下来的鹅黄色毛衣,乌黑发丝遮住了他的眼,有几缕蜿蜒在脸侧,眼瞳内情绪挣扎不休。
副人格声音压着疯狂:“你骗我,你对他有不轨之心,我不该轻信你。”
主人格表现出一反常态的冷漠:“我从未逼迫他,只想了解他最本心的欲望是谁,你难道不想知道?”
副人格眼中赤红渐渐褪去,他的目光盯着几小时前金池捂着脖子逃离而出的大门,不知想到什么,月光下俊美的脸,逐渐浮现出了一抹甜蜜的笑容。
“他选择了逃避,就算你抢先一步,他还是不舍得我消失,他未必爱你。”
主人格却平静道:“或者是舍不得我。”
副人格笑容消失。
躯体内两个人格的竞争到了激烈化,两人不再掩饰对金池的占有欲,这样类似的对话进行了很久,并没有结果。
直到天快亮了,念及受到惊吓的金池休整了一晚,说不定已经想好了选择谁。
主副人格最终约定好,若金池暂时给不出答案,那么之后二者掌握身体的时间等分,无论谁掌控身体,另一人格不得暗中窥视,各凭手段竞争,由金池决定和谁在一起。
最重要的一点。
——除非金池主动,否则绝对不能对他有任何自发性的亲密行为。
好不容易达成了共识,外面晨曦已徐徐拉开了帷幕,以主人格为主,副人格共享视野。
男人推开了紧闭一晚的沉重大门。
停顿片刻,先去主人格休息的卧房打理形容,洗掉身上的食物残渣,换了身干净的衬衫长裤,确定再无不妥后,上楼缓步来到了金池房前。
门敞开了条缝隙,没关紧。
几乎能想象到金池昨晚怎样的仓皇跑上来。
主人格微微垂眸,手放在门上,食指微曲,轻轻叩了几下,等了会儿,没人应答。
“星星,起床了。”他轻声叫道,担心昨晚副人格发疯的表现吓到了小孩,声音一贯的温柔,“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等了几分钟,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
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