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漳?这个名字在四年前阿执就听说过,不过当年他好像是韦王的人,一个宁弦公主的旧人为何会出现在大齐,甚至伴随了韦王那么多年,韦王死后,此人便就像消失了一样,知摇此时提起不过就是要提醒她,齐漳的存在也是冯落尘一手促成。
那么之前的北狄战事也就了然了,想一想也知道,北狄王庭恐怕早就与冯落尘成了一个绳上的蚂蚱,如此周祥的计划,阿执心里的恐惧只多不减。
“冯落尘到底是什么人?你的存在又是不是他想要对付清羽帮的其中一步?你可别忘了,你父亲是仙老手下的得意干将,他的死绝不是我爹干的!我也绝不会相信是我爹干的!”
“信口胡说!当年若不是我与家奴跑去胡树林,岂能在回去的路上亲眼看见你爹放火烧了我家!你说我爹的死与他无关?只怕是你不敢承认白兴昌的所作所为!”
四大门派的一个个歼灭到底意味着什么?在此时阿执不得不将贺家的事放在冯落尘和那个齐漳身上,而这样的猜测,她能想得到,知摇又怎么会想不到,二十年对冯落尘如此信任,只怕最后的结局会让她必死更难受。
阿执亦不愿再与她争执,她甚至在此刻有些感叹冯落尘的手段,简直可谓天衣无缝。
“随便你怎么想,但今日你对我妹妹所做的事,我定要让你万花楼偿命!”
说罢,阿执想起巧儿被那些恶心的男人随意蹂躏心里的恨意便如潮水涌来,七旬紧紧握在手里随着一声划地而起的清响朝着知摇的脖颈刺去,一旁的死侍拼命挥剑砍来可也快不过阿执的动作,只闻一声刀剑穿过骨头的骇人声响,阿执忽然间感觉到自己的腹下一凉,全身的抽搐般的疼痛猛然袭来,只见眼前知摇肆意轻笑着手里撒出了一把药粉,阿执便晕厥不醒。
不知多久,当阿执嗅到一股浓臭的血水在她鼻前不断冲来时,那周身的冰冷却更让她清醒,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背后的旧伤加上那一剑的穿腹,她心知自己并无几日苟活,可是她还没有为白家报仇,她还没有等到潼玉回来,她怎么能死,又如何敢死。
“她还能活吗?”
一个沙哑的声音似乎在她面前回响。
“死不了,我可不会让他就这样死了,你难不成是要救她?”
那正说话娇媚的女人正是知摇,那同她说话的人又是谁?
“秦阴不敢,全凭小姐做主。”
秦阴?小姐?
原来如此,从她见到秦阴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要葬送在这里。
“来人,给我泼醒她!”
随着一声令下,很快一桶冰冷且带有恶臭的井水在阿执的脸上猛地泼去。
那瞬间的寒意对一个遍体鳞伤的女子是致命的,阿执正要起身挣脱,可她此时才发觉,她的四肢已经被铁钉牢牢钉住,她的双目无论如何也睁不开一点缝隙,忽然而来的无助让她如一个濒死的羔羊任人宰割。
“哈哈哈哈,别挣扎了,这几日就让我好好陪你玩玩。”
那样的笑声如同黑暗里的一只毒蛇,每一次轻笑都像是被紧紧禁锢一般难受,阿执拼力想睁开自己的双目,可是她越是想要用力,她的四肢便越是无力,几次尝试之下,阿执的力气近乎已经脱节。
“别费力了,你若是乖乖听话,今日我便饶了你,可你若是什么都不听我的,我定让你比死还难受。”
阿执听着知摇的声音似乎离她并不远,可无论她如何想要分清楚声音传来的方向,这周围的回音竟如同一个绕梁的声桶,声声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