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河之上,峭壁嶙峋,水波微荡,一个小舟从南朝北徐徐而行。
“兄长,过了河就是尚河镇了?”只见河中央的小舟上,一个睡眼惺忪,面容不失童真的男孩从船蓬的布帘缝里探出脑袋,他望着船头站着的青年朗声问道。
“是啊,快到了。看这样子怕是要下雪了,去添件里衣,别冻着你。”那青年有着一双似水的双目,直挺的鼻梁,身着青色锦衣,披着白色毛披风,端正严肃。他年纪不大,行事动作,就连语气都透露着几分从容稳重。
船蓬里的小男孩望了望前方,却只能瞧见碧水清波,微微轻叹转而对船尾的船家道“大叔,你可要快点啊,下雪路就不好走了。”
“小公子放心,不出一刻时船就靠岸了,不会耽搁公子们的。”船家应着他。
到了尚河镇,寒风四起,街上行人寥寥无几,潼玉肩背一个大包袱,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袱,走的甚是轻盈。而旁边比潼玉矮了半截的凌才带着个棉帽手中拽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布兜,摇摇晃晃走着,可爱极了。
“兄长,这白老爷怎么没有派人来接咱们啊,好重啊。”凌才嘴里低估抱怨着。
潼玉就知道这小子要喊累,笑道“天也不早了,白家镖局就在前头,你可要走快点赶上白家的饭时啊。”
潼玉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赶路。
凌才兄长的背影叹了口气,但很快也跟了上去。
潼玉和凌才走到白家大院的时候已经傍晚。白家先祖当年为了出货方便将白家大院修在了尚河镇的最西头,这样离开了噪杂的街市也为出货提供了方便。可这却好像不是很让凌才满意,因为他已经漫步蹒跚了近一个时辰,全身酸痛,手脚无力。
潼玉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看气喘吁吁地凌才,朗声道“抬起头看看,我们有饭吃了。”
凌才满头大汗,长长吁了口气“我的乖乖,可算到了。”
庄管家在门口等候已久,不远处的二人看着像是张家两位公子便向前询问“两位可是东溪镇而来?”
潼玉连忙放下包袱,上前一步,端端正正作揖鞠躬,“正是,想必您就是庄管家了。”
庄管家笑呵呵点头,对着身后的两个杂役吩咐道“快去,把两位公子的包袱拿进去。”
说完,转身又向潼玉回礼“两位公子辛苦了,我家老爷等候已久,快请。”
还未等潼玉回礼,凌才早已大步向前走去,“大叔,还等什么,带路啊。”
白家大院分里外三层,最外层是货院,为了方便杂役和镖师卸货装货,白家先祖修了一个外围的货库,外墙和东南西北每个货库都有相应出入的门,而张家兄弟走的是一个直达内堂的正门。
一路走去,备货的镖师,在长廊里的杂役无不将目光投向这两位英貌才俊的公子,即使庄管家呵斥了好几次,大家还是身不由己的偷看过去。院内二层是镖师们住的,一围房屋一围花园,倒很是别致。而最里层便是白家老爷白兴昌和夫人的内苑,还有四处别苑。房屋都不算大,却环环相扣,张家兄弟二人自一进门就在四处观望,心叹道张府虽然家大却是修不出这样的宅邸的。
进了内花园,院中有颗甚粗但已经凋谢的玉兰树。此时是冬日,玉兰是春日盛开,潼玉每年都会见到家里的玉兰开花,于是对玉兰花甚是喜爱。
正当这时,一阵洪亮的笑声打破了潼玉的心境,“哈哈哈,看看潼玉都这么大了,我还敢认嘛?哈哈哈……”白兴昌立在门前笑道。
潼玉和凌才见到白兴昌和白夫人从堂内走出连忙上前行礼,“叔父,叔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