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坐在一旁看着一遍又一遍为潼玉擦拭身子的阿执,四下打量一番,只觉得这个女子除了衣着怪异,其余貌似还是让人放心的。
“你可知他昨夜去了何处?”
阿执听着身后小二一边边斟茶的声音,思量着问道。
小二为之一怔,吞吞吐吐说不个明白。
“他未曾告知于我只是说要一身夜行衣其他的我并不知晓”
阿执捏着手中的针线稳稳穿过潼玉被刺的皮肉,一针又一针,昏迷中的潼玉亦是感觉到了这钻心的疼痛,英眉紧蹙,额头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流出。阿执感觉到了潼玉身上微微的颤抖,耐着性子加快了手下的动作,迅速而不错乱。
小二眼睛不眨一下地盯着那针线在潼玉身上穿来穿去,就只是看着都觉得心如蚂蚁在爬,只好扭头望向一边。
良久,天已经大亮,阿执也结束了最后的包扎。
望了眼窗外,离巳时还剩不到一个时辰。
阿执忧心忡忡的样子被一旁的小二看出,经过一夜他也相信阿执不会伤害潼玉,不温不火解释道“你快去吧,为了让你进宫,我费了不小的功夫。记住进宫后无论哪条路都要向北走,直到看见一座最大的宫殿,那就是北狄君主商议国政的议政殿。剩下的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阿执颔首,看了看床上脸色惨白的潼玉,她虽然不知道潼玉昨夜干了什么,但她依稀感觉到与被俘的大齐将士有关,自责和内疚在心中打成了一个结。
思虑片刻,沉声拜托道:“他受了如此重的伤,想来定是巡捕官兵所为,这里不算安全,你还是带着他离开吧。”
小二淡淡道“放心吧,他在我这里不会有事。倒是你,一切小心。”
有了小二这句话,阿执总算心安,临走前又嘱咐道“他的伤口到了晚上必须用热水轻轻擦拭,再将这瓶药敷上,伤口会恢复的快些。”
说着从包袱中取出药不治留给她的药交给小二,离开前又回眸看了看昏迷的潼玉,此时的她只觉得亏欠,也正是因为这种亏欠让她又重拾昔日的傲气,决然扭头离开。
小二站在房内看着楼下离去的阿执,浅浅一笑,心道一个能让张潼玉违背仙老命令的女子,你到底是何人?
北宫墙下,一个身着宫内太监衣衫的矮个中年男人正躲在一个角落里徘徊,此刻已过了巳时他等待的人依旧没有出现,迫切的形势不得不让他焦急等待。
阿执等待宫墙一侧巡防的官兵离去后悄悄缩在墙角下寻找着接头人,直到走近墙角处依稀看见一个矮个头的人望着她。阿执快速走近,那男人迅速抓住阿执手腕扯到身旁,生怕她被周围的官兵瞧见。
“看来先生就是带我入宫的接头人。”
阿执四下打量了一番这矮个男人的服饰,与街上其他人的都不大一样,于是笑眯眯地小声道。
那矮个男人一边认真观察周围情况,一边颔首示意阿执,似是肯定了这个就是他等的人。
那矮个男人看着不远处的巡防官兵走远,急忙拉着阿执走到不远处一片长着茂密的野草堆,阿执正要询问,却被那男人手忙脚乱一把朝着草堆里推去,自己也快速躲进草堆。阿执蹲在草堆里不知意欲何为,那矮个男人又四处观望一番朝草堆深处匍匐,阿执亦跟着向前爬去,只见眼前出现一丝光亮,原来这草堆后也是一堵宫墙,只不过很是矮小。那宫墙底下有一个敲好能爬过一个成年人的狗洞,阿执心下一乐,没想到这就是小二说的进宫的法子。
两人从狗洞爬入王庭之内,眼前是一处花园,柳树成荫,各处姹紫嫣红,奇异怪状的假山,还有冒着热气的泉水,宫人们都在忙碌着自己手下的事情。这一景象与墙外的街市相比如同仙境一般,阿执颇为感叹,就在这时矮个男人又拉着阿执悄悄溜到一处小黑屋子里。